地方生了暗紅色的痂,可不是一覽無餘。
簡太太面上就變了色,忙問著:“你這處傷口是怎麼來的?”
簡妍聞言,抬手摸了摸脖頸上的那處傷口。
然後她沒有回答,反倒是笑意盈盈的問著簡太太:“這處傷口,母親看著可還嚇人?”
不等簡太太回答,她又慢慢的笑道:“其實今日這傷口看著還算好的,昨日那才叫嚇人呢。”
她抬手在自己的脖頸那裡比劃了一下,然後又笑道:“這樣深的一處窟窿,邊緣之處又擦破了好大一塊,皮肉都翻了起來。猩紅的血就這麼淋淋漓漓的一直沿著我的脖頸灑了下來,把我昨日穿的那件蜜合色縷金撒花緞面的對襟長襖前襟弄的全都是斑駁的血跡。白薇今早原本還是想著要將那件長襖上面的血跡給洗掉的,只是泡在了盆裡,原是一盆清水,最後竟是硬生生的給泡成了一盆暗褐色的血水。我記得母親經常吃五紅湯的?用著紅棗、紅豆、枸杞,帶了紅衣的花生,連著紅糖一塊兒燉了出來的?啊,是了,那件長襖泡在盆裡時的血水顏色倒跟母親平日裡常喝的那五紅湯的顏色是一模一樣的呢。”
簡太太每個月來小日子的那幾天總是會腹痛,平日裡也是氣血較虛,所以倒是經常讓丫鬟燉了這五紅湯來喝,可以補血養氣的。
只是現下聽得簡妍這般帶了笑意,慢慢兒的說著這樣的話,她腦中立時就聯想到了那五紅湯暗紅色的湯水,並自動腦補出了一大盆紅汪汪的,不住晃動著的血水,緊接著她竟然是覺得口鼻中滿滿的都是血液的腥繡味。而這腥繡味又是一路向下,直入她的胃腹中,只攪得她整個胃裡都是翻滾不已。
於是她再也忍不住,整個人白著一張臉,彎著身子就不住的乾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