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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願意相信他是心中有數的。畢竟在她的心中,她的這位學長可是無所不能的男神一樣的存在。
於是她便哦了一聲,並沒有再接著這個話題問什麼。反倒是沉凝著神色問了一句:“方才周元正見著我的時候面色舉止大變,且還叫我是梅娘,這事你怎麼看?”
秦彥的神情也沉凝了下來。
方才周元正的神情舉止實在是過於異常,這個梅娘於周元正而言究竟是什麼人?怎麼能教方才還在他面前可以冷漠懾人,如貓戲耍老鼠一般,一句一句的說著那樣恫嚇話的人頃刻之間就失態成那樣?
秦彥沉默了片刻,最後只道:“他應當是將你錯認成了什麼人。但不論如何,往後你還是儘量不要與他見面的好。”
簡妍嗯了一聲,放下了車簾子。
不管是周元正認錯了人也好,還是怎麼樣也好,但是她往後都堅決不會再去周府的了。
周元正看著她的那種熾熱偏激的目光讓她很不舒服。只是這個梅娘到底是他什麼人?竟是能讓他失態到這樣的一個地步?
戀人?女兒?自己原本就不是簡太太親生的,身世未明,難不成自己竟然會是周元正的女兒?這樣說來那個梅娘就是她這身子的娘?不然如何會解釋周元正看到自己竟然誤認成了什麼梅娘?那也就是說自己同那個梅娘長的是一模一樣囉。
簡妍一時都恨不能為自己的聰明機智點個贊。若是自己真的是周元正的女兒,那往後還怕什麼給別人做妾的事?誰敢讓首輔大人的女兒做妾啊。
但她又笑著搖了搖頭,只覺得自己異想天開。
且不說天底下長的相像的人很多,只說以周元正現如今的身份,若是真的有個女兒遺落在外地,又怎麼可能這麼多年都不去尋找?且她也是隱約聽人說起過,這周元正也是自三十多歲才開始發跡的,其後一直在京城沒有離開過。而他先前不過是個寒門學子一個,窮的也只剩一身傲氣了。可簡妍分明記得那時死在她身邊的那個僕婦穿金戴銀的,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出來的,所以自己又怎麼可能是周元正的女兒?這壓根就對不上的啊。
簡妍和秦彥回通州的路上開始下起了雪。先時還只是柳絮般的四處飛舞著,到了掌燈時分,那雪就下的越發的密了起來,也大了起來,紛紛揚揚的,鵝毛一般。
徐仲宣揹著雙手站在凝翠軒的廊簷下無聲的望著空中飛舞的雪花。
先時他沒有忍住,讓青竹去打探了一番簡妍現下在做什麼,卻被告知她今日和秦彥一塊兒外出去赴周盈盈的約了。且青竹隨後還說,這些日子簡姑娘倒經常和秦公子一塊兒出去的。
徐仲宣唯有沉默不語。
他們兩個原就是同一個地方而來的人,更何況簡妍也曾在他面前親口承認過她是喜歡秦彥的,而現下他們兩個人這般來往密切,看來定然已是兩情相悅了。
只要一想到簡妍會在秦彥面前會那般明媚的對著他笑,徐仲宣就只覺得心裡全都是細密的酸澀,和嫉妒。
可是他又能怎麼辦呢?簡妍是那樣倔強的一個性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若是真逼急了她,他相信她是什麼傻事都會做得出來的。
身後的猩紅氈簾被推了開來,青竹站在他身後,雙手放在腰側,屈膝對他行了個禮,低頭恭敬的說著:“大公子,姑娘說外面冷,請您進屋裡去呢。”
徐仲宣回過神來,又望了一眼空中洋洋灑灑飄著的雪花,隨後便轉身進了屋子。
徐妙錦身子弱,這兩天連著陰冷,她又著了風寒,今日高熱才退了一些,現下正坐在臨窗炕上,背靠著大紅蟒緞的大迎枕,腿上蓋了厚厚的一層褥子,手裡還抱了一隻南瓜形狀的黃銅小手爐。
見著徐仲宣掀開碧紗櫥上的軟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