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的仿似她完全就可以憑著自己就可以在這世上瀟瀟灑灑的活著,而不用依附任何人,哪怕是他。
若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如同簡妍這樣的想法,那定然是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而這個朝代是不會允許有這樣可怕思想的女人存在是。
“你腦子裡這樣的想法是誰灌輸給你的?”徐仲宣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直直逼視著她,“告訴我。”
簡妍毫不畏懼的對上他的目光,甚至是有心情笑了笑。
“怎麼,是不是仔細的想一想就覺得我有這樣的想法很可怕,一點兒都不好掌控?還是覺得我是個異類,妖魔鬼怪一樣的存在?那下一刻你是不是要架起火堆燒死我?”
徐仲宣眸色翻滾迅速如大風過處的滿天烏雲,腦中須臾轉過了無數的念頭。可最後他終究只是頹然的放下了捏著她下巴的手,長嘆了一聲,低聲又清晰的說著:“簡妍,你不過是仗著我愛你罷了。所以你才這樣的在我面前肆無忌憚。”
簡妍聞言,瞬間只覺得眼中似有風沙迷過,酸澀的直想落淚。
是,她就是仗著他愛她,所以在他的面前她才敢這樣的肆無忌憚,一直逼他,也一直在逼著自己。
她垂著頭望著繡繃上的荷葉錦鯉圖沒有言語,徐仲宣也同樣的垂頭望著繡繃上的荷葉錦鯉圖沒有言語。
這幅荷葉錦鯉圖已然是繡好了一半。兩尾錦鯉色彩明麗,在水中搖曳多姿。
都說是別圃移來貴比金,可畢竟若是成長的土壤不同,又怎麼能長到一塊兒去?
“徐仲宣,”沉默了片刻之後,簡妍苦澀的開口,低聲的說著,“我這樣的想法是與生俱來的,已經深深的刻入了我的骨子裡。只怕縱然就是我死了,也不會輕易的改變我這樣的想法。我知道要你接受這樣的想法很難。現下你說你愛我,即便我們在一起了,短期之內你儂我儂,這樣的矛盾自然是並不會凸顯出來。可是一輩子這樣的長,等到我們在一起久了,激、情退卻,這些矛盾就會日漸的顯現出來,且會逐漸尖銳。而且不僅僅只是這些,到時定然還會有其他現下你並沒有察覺到的矛盾也會一一的顯現出來。你可要想好了,到時你是否依然還會如現下這般的愛我?又會繼續的包容著我?若是屆時你覺得與我朝夕相處累了,再想納妾,我定然是想都不會想的就與你和離。到時你的同僚會如何看你?世人又會如何看你?這些你可是否都有想過?且我的身份是商賈之女,還是一個父親死了的商賈之女,寡母只想著我能幫得上她的兒子進入仕途。你若是娶了我,她自然是會百般的要求你幫她的兒子謀取官位,一步步的貪得無厭。你是否又能做得出這樣以公謀私的事來?被你的同僚知道了又會怎樣?會不會上書彈劾你,影響你的仕途?你看,你娶了我,我非但是不能給你任何助力,反而還要處處的拖你的後腿。這些,你可都想好了?”
徐仲宣輕抿著唇沒有回答。
簡妍也並不著急,只是依然垂頭望著繡繃上的荷葉錦鯉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