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只不過是一個丫鬟罷了,嫁給誰不是嫁呢?實在犯不著因著她得罪了吳氏。於是她當時便一口應承了下來,只說讓祝嬤嬤回去撿個日子報了過來,然後她這邊便打發著白薇出門也就是了。
隨後簡太太又想著白薇這畢竟是簡妍身邊的丫鬟,這要將她嫁人,好歹也應當是對簡妍說一聲,讓她好心中有個準備,是以便吩咐著珍珠過來傳了這話。
簡妍一瞭解到這其中的原委之後,只氣的胳膊都軟了,一時都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她們就這樣,就這樣不和白薇說一聲,將她當做一件物品一樣的移交了出去。
轉念一想到自己其實也是這般的啊。又有誰來同她說過一聲呢,簡太太不還是直接就將她給賣了?
簡妍真心的為這個時代的女人覺得委屈。
她轉頭一望,見白薇站在一旁,雖是緊緊的抿著唇,煞白著一張臉,可依然還是直直的挺著背。
簡妍見了,止不住的就開始心疼她。
“白薇,”她輕聲卻堅決的說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嫁給這個馮永才的。絕不。”
白薇盡心盡力的幫了她這麼多年,她是想著要讓她脫了奴籍,然後嫁給她心儀的周大哥的,怎麼能讓她嫁給那個什麼馮永才呢?據剛剛四月打探來的訊息,那個馮永才可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吃喝嫖賭穿哪一樣不佔?白薇嫁給了這樣的人,可真的是糟蹋她了。
“姑娘,”白薇此時卻是輕聲的說著,“您還是不要為了奴婢去和太太鬧。太太原就不待見您,且您的將來還握在太太的手裡呢,若是因著奴婢而惹得她不高興了,那奴婢可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簡妍聽她這樣說,心裡一時就越發的難過了。
“你放心,我不會去同母親鬧。便是同她鬧也是無用的。她既是已然答應了吳氏,又哪裡會反悔?我自是會想出其他萬全的法子來。”
這個法子簡妍整想了一夜。次日她便對白薇說著:“據四月昨日打探回來的訊息,這個馮永才是個喜歡賭的,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好好的讓他賭一賭。你現下去找夏媽媽,讓她約了周大哥來同你見面。然後你告知周大哥,讓他跟了這馮永才,看他日常最常到哪家賭坊去賭錢。隨後不論花了多少銀子,務必要買通這家賭坊裡的人,給馮永才放水,讓他贏。”
白薇睜大了雙眼,不解的問著:“讓他贏?為什麼?”
簡妍握著她的雙手,繼續的說了下去:“只有讓他贏,白花花的銀子擺在了他的面前,過後等他輸的時候,他才會紅了眼,一直想著要扳了回來。”
白薇越發的有些糊塗了:“姑娘您這,到底是讓他贏呢,還是讓他輸呢?”
“先贏後輸。”簡妍慢慢的說著,“讓周大哥買通賭坊裡的人,先給這馮永才放水,讓他多多的贏,然後再讓他慢慢的輸。到最後他將贏的銀子,甚至是自己的本錢全都輸光了,他勢必是會想著再撈回來的。誰看見原本是屬於自己的那麼一堆白花花的銀子忽然又沒有了會不心疼呢?更何況先前他還贏的那般的容易,所以他總是會存了僥倖的心裡,想著下一把他一定會贏。等到他輸的沒銀子了,讓賭坊裡的人借給他銀子,多多的借,他想要借多少就借多少,最好是他永遠都還不上的。我知道在這些賭坊裡借銀子都是利錢很重的。然後第二天就讓賭坊裡的人上馮家要銀子去。依著賭坊裡那些人的手段,由不得他不還。”
“可是姑娘,”四月在一旁也是糊塗了,“既然明知道他還不上,那這般的逼著他還是做什麼呢?”
“既然他還不上,那他自然是會想法子去還的。不然賭坊裡的那些打手可不會跟他客氣,斷手斷腳也只是說話間的事。”簡妍冷哼一聲,又繼續的說著,“我記著這馮永才的老子並著馮永才現下管著的可是徐家的一處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