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撥電話叫醫生前來。
醫生起到時她喘息地去啟門。
「我看不清事物。」
「先坐下,讓我作初步檢查。」
杏友乖乖平躺。
醫生替她詳細檢查。
「什麼事,可是腦生腫瘤?」
醫生坐下來,「有壞訊息,也有好訊息。」
「先說壞訊息。」
「你雙目的視網膜脫落,所以視力不清。」
杏友耳畔哦地一聲,慘叫起來:「我可是變了,盲人?」
「好訊息是,今日醫生口可以用雷射修補薄膜,你不致失明。」
杏友鬆下一口氣。
「視網膜剝落因素眾多,你以後要小心用眼,切勿過度勞累,我現在立刻替你辦入院手繽。」
杏友長嘆一聲,上天似還嫌懲判得她不夠。
當晚,阿利來探望她。
杏友聽得有腳步聲走近,睜大雙眼,只見到模糊人形。
阿利探視她,「可是你要離開我的,並非我嫌棄你是失明人士。」
杏友既好氣又好笑。
「即使你一輩子不能視物,我一樣愛你。」
不知怎地,杏友相信這是真話。
「幾時做手術?」
「稍後。」
「成功率幾乎是百分百,你不必擔心。」
「我知道。」
「熊律師已與我接觸,她說你要求很簡單,只想得到杏子塢。」
「是。」
「那又何必叫律師來開仗。」
「我還要羅夫廠歷年利潤百分之十五呢。」
「我立刻可以答應你,那本是你應得的紅利。」
杏友鬆口氣,這些資本已經足夠地出去打江山了。
「杏子,你在外頭做得不高興,可隨時回來歸隊。」
「謝謝你。」
他站起來說:「我走了。」
杏友意味到,「有人在外頭等你?」
「是。」
「黃小姐?」
「不,我表妹波榭。」
原來如此,「我願意幫新娘設計禮物。」
阿利還是賭氣了,「誰稀罕。」
他才走到門口,杏友已經聽見有人迎上去與他絮絮細語。
真快,你一走,人就擒上來坐下,席無虛設,好象不過是廿四小時之前的事,嘴巴一邊挽留,手臂卻已鉤住新女伴。
千萬別戲言說要走,話才脫口,對方已經開歡送會恭祝閣下前程似錦。
看護進來替她注射,檢查。
「別揉動雙目,醫生一會就來。」
又淪為孤寂的一個人了。
以往,在最危急之際,總有人來救她,雖然也付出高昂代便,但終於度過雞關,今日卻需她孤身熬過。
醫生進來,「你想接受全身麻醉?」
「是,我不欲眼睜睜看住雷射刺到眼前。」
「鼓起勇氣,不要害怕。」
杏友忽然把心一橫,「好,我聽你話。」
「手術過程並不複雜,」醫生說:「我擔心的是你肺部感染,又有高燒,需住院數日。」
下午,手術做妥,杏友回到病房,雙目用紗布矇住保護,醫生不想她耗神。
杏友昏昏睡去。
半晌醒來,也不知是日是夜,只覺有人輕輕同她說:「莊小姐,有人來看你,你可願意見她?」
杏友聲音沙啞,「誰?」
「一位周太太。」
杏友掙扎著撐起,「馬上請她進來。」
周太太腳步聲傳來。
「醫生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