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 林摯目赤欲裂,聲音都在抖:「常太醫,你快看看, 她怎麼流了那麼多血啊?」
常太醫還是第一次見林摯這般慌亂, 連忙道:「林大人切勿著急,容下官先看看。」說著,常太醫拉過童桐的手, 為其把脈。
林摯視線緊鎖著常太醫,眸子裡儘是擔憂, 常太醫把脈的時日對於林摯來說,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童氏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就不在兩天而已,怎麼就昏迷不醒了, 還流了那麼多血!
林摯心急如焚,緊張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片刻,常太醫道:「這位姑娘應是著了風寒引起的高熱,如今又恰逢月信來臨,故而病情來勢洶洶。」
「那依常太醫的意思,童氏身下的血是月信的緣故?不是別的?」林摯聲音有些僵硬。
常太醫點頭:「正是。下官這就去開個方子,給這位姑娘調養一下。」說罷,常太醫欲言又止道:「林大人,下官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常太醫直說無妨。」林摯緊張的看著他,深怕是童桐的病情有個什麼好歹。
「這位姑娘應該是前幾日遇襲,在河裡待了許久,身子受不住,這才導致了身子受寒虛弱,就算醒來也需要好好將養,她已不適合隨我等去黃河一帶!還請林大人定奪!」常太醫的意思很簡單,帶上這麼一個弱女子,就是個累贅。
本來去黃河一帶就是個難辦的差事,他真沒想到一向嚴謹沉穩的林大人會帶個女子上路。
之前這姑娘女扮男裝,他不知道也就算了,若一直風平浪靜下去,他也無需多嘴,但如今這姑娘已經病了,她若是還一起的話,對她的病情沒有好處不說,還會耽誤大部隊的行程,如此下來,到黃河一帶不知要晚上幾天。
如今黃河一帶瘟疫橫行,時時刻刻都有百姓喪命,他們不能耽誤。
也耽誤不起。
林摯沉默了。
他知道把童氏放在附近的城鎮是最好的選擇,可誰來照顧她?
就算派人照顧她,他又如何放心的下?
而且她千里迢迢跟出來,不就是為了去黃河一帶!
若是醒來發現他把她丟在半路,她定然不會放棄,甚至會孤身前往黃河一帶。
屆時誰來照顧她?
若是她出了事該怎麼辦?
林摯一時間心亂如麻。
「還請林大人早做決斷。」常太醫道。
林摯頓了良久,才道:「常太醫的意思我明白,但童氏必須帶上。」
「這」常太醫沒想到林摯如此不識大體,心裡有些氣憤。
林摯哪裡看不出來常太醫的不忿。
「常太醫有所不知,童氏雖為女兒身,但她也是個醫者,此次聽說黃河一帶瘟疫橫行,不惜女扮男裝也要跟來,就是想出一份力。」
常太醫聽聞童桐是個醫者時,有些詫異。
畢竟這世道很少有女子當大夫的,就算有,那也是專治女子私疾的大夫。
但詫異歸詫異:「就算這位姑娘也是個大夫,但她現在身子不適,根本就」
常太醫話還未說完,林摯直接打斷:「此時無須再議,就這麼定了。勞煩常太醫開方子吧,多謝。」
常太醫心裡也不爽的很:「林大人,您這樣會耽誤大部隊的。」
「本官心裡有數。」林摯直接道。
常太醫嘆了一聲氣,拂袖離開:「方子待會兒讓人送來。」林摯是此行的負責人,他拗不過他,可若是因為一個女人而耽誤了行程,他也不會客氣在皇上那裡參他一本。
「多謝。」林摯應聲。
常太醫一走,林摯冷冷質問林虎:「童氏什麼時候高熱的?為何不見你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