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兄,裴某隻想問一句,憑什麼?”
“嗯?”趙白陽眉頭微皺,一時間沒有理解裴玄景的意思。
只聽到裴玄景繼續問道:“裴某想問,趙兄你憑什麼讓他們犧牲?”
趙白陽臉色微變,裴玄景卻渾然不管,語氣愈發冷冽:“趙兄,你有沒有問過那些人,他們願意為了你的目標犧牲嗎?”
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
對於這天下的普通人而言,他們心中沒有那麼大的抱負,沒有那麼大的理想。
他們所求的,不過是一日三餐,衣食溫飽,安穩度日罷了。
只要還能有安穩度日的機會,哪怕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累也沒有關係。
趙白陽到底是心智堅毅之輩,不會被裴玄景的話輕易問住。
他朗聲道:“趙某人是為了他們好,讓他們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讓他們不被欺辱,讓他們可以...”
他的豪言壯語被裴玄景毫不客氣的打斷,裴玄景冷聲道:“他們不在乎別人看不看得起他們,他們只想要活下去,只想要安穩的活下去,哪怕是受一些欺負也無所謂,只要能夠活下去。”
活下去,安穩的活下去,受些欺負也無所謂。
這才是那些普通人真正的想法。
趙白陽面色冷冽,出身貧寒的他,又怎麼能不知道呢?
彌勒教號稱最能拉攏人心,但凡是有災禍,必然有彌勒教的人出現其中。
對於那些災民的想法,他何嘗不知道。
就連是災難之時,只要賑災及時,有一口吃穿,足以果腹,那些災民也不會暴亂,他們會安穩的等待著。
但是,在趙白陽看來,這是他不能忍受的。
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在很多的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就是那些災民。
這時候,他就會感覺到濃濃的不公籠罩在自己的頭上。
憑什麼,憑什麼都是人,有些人錦衣著錦,鐘鳴鼎食,玉盤珍饈,金樽清酒;有些人卻只能衣衫襤褸,食不果腹,顛沛流離。
所以,他趙白陽要為這些人拿回屬於他們的東西,他們又為什麼會不願意,怎麼能不願意呢?
裴玄景嗤笑一聲,也不說話。
但是他的態度卻表露的淋漓盡致,無疑是不認同趙白陽的說法。
“裴兄難道難道覺得趙某人說的不對嗎?”趙白陽沉聲道。
“難道裴某應該要認同嗎?你這和那些野心家有什麼不同,還不是利用煽動那些普通人嗎?”裴玄景面色不渝,他冷聲道:“即便是將來你將這些人鎮壓,改朝換代,可是依舊有什麼改變呢?最終無非是換了一批人而已,難道會有什麼不同嗎?”
他的行動,歸根結底還是要煽動那些普通的百姓,用他們的血肉鑄就屬於他趙白陽的輝煌。
“趙某人自然與那些人不同!”趙白陽果斷的否認了裴玄景的說法,他冷聲道:“趙某人不會欺壓他們,不會視他們為草芥...”
從來都沒有人和趙白陽爭論過這些東西,對於他的這些計劃,他也曾和一些人說過。
不過那些人要麼否認,覺得他在痴心妄想。要麼攝於他的威視,對此唯唯諾諾,不敢提出任何的異議。
只有今日的裴玄景向他提出了真正的質疑,不是那種聽都不願意聽的否決。
從裴玄景所說出來的這些問題和質疑來看,顯然對方有著和自己許多相同的認知,這不禁讓趙白陽心中升起了些許惺惺相惜的感覺。
所以,面對裴玄景的質疑,他不但沒有任何的怒氣,還心平氣和的向裴玄景解釋,想要試圖說服對方,讓對方加入自己。
裴玄景冷笑道:“當初的大明太祖皇帝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