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圍人就一顫,這巴掌不只是打在呂清泉臉上的,更是打在這國子監,打在這堂堂聖人教導之所的門楣之上。
朱常瀛轉過頭看向朱鎮,原本以為朱鎮會不自在,或者說朱鎮會不忍心,可是朱鎮臉上完全沒有表情,好似在看一件與自己完全沒有關係的事一般。
“你…不求情?不制止?”
朱鎮抬頭回答道:“他與我哥,已經不死不休,今日這事也是為了報復我哥,既然都已經不死不休了,讓他死,總好過讓他再找我哥的事吧,所以…我為什麼要制止?”
朱常瀛張張嘴沒說什麼,不過心中已經將這朱鎮列為不能惹得那類人裡面了。
那幾十人全都打完了,人是挺多,但是呂清泉臉上一點紅腫都沒有,也不知道是臉皮厚還是那群人不敢用力。
不過這也不重要了,今日過後,呂清泉若還有臉在京城為官,那就證明這人,是真的不要臉了。
“咳咳…這麼多人圍在這兒幹什麼呢?不上課了?”
人群外傳來一陣聲音,朱常瀛一呆,就想著跑路,因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對他最好,也是他最怕的秦先生。
這秦先生名叫秦霄,今年已是古稀之年了,歷經三朝,卻不愛做官,對於權勢也從來沒有什麼追求,只願意鑽研學問,所以很受朝堂眾人和士林的尊敬。
秦霄拄著柺杖,慢慢走來,所過之處都自動讓路,等到秦霄到前來之後看到這副場面,也不禁有些呆了,不過還好,秦霄很快反應過來:“哎呀,這是做什麼呢?這是小呂吧?怎麼跪在地上呢,一把年紀了,當心著涼…快點…扶起來…還有,國子監也是你們動刀槍的地方?”
趙小磊他們自然是知道秦霄的,旋即跑了個乾淨。
看著錦衣衛還有哪些公差離去,秦霄才看向朱常瀛:“哎呀,桂王殿下也在啊,今日過來是幹什麼呢,又想要讀書了?不過你不是讀書的料,去鼓弄你那個什麼蒸汽的挺好…”
朱常瀛苦笑,連忙作揖稱是…
秦霄點了點頭說道:“散了吧,該上課的上課,明年就要春闈了,你們這樣子怎麼和南方士子比啊。”
秦霄活了七十年啊,看到這場景也大概能猜的出來發生了什麼事,對他而言呂清泉一個小人物,不重要,朱常瀛是貪玩了一些,不過心眼不壞,想著也出不來什麼大事,就讓趕緊散了,也算做個和事佬了。
不過呂清泉怎麼能這樣就讓散了呢,他今日算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於是上前扣頭喊道:“請秦先生替學生做主…”
秦霄一看,知道這事不能善了,撇撇嘴說道:“起來說話,能有什麼大不了的。”
呂清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學生今日受辱,無顏再在朝堂之上了,請先生為學生做主。”
而後呂清泉將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當然了,去掉了他毆打朱鎮那檔子事。
原本呂清泉以為秦霄怎麼著也會將朱常瀛罵一頓,甚至直接帶他去見萬曆的,可是沒想到這秦霄一臉呆呆的模樣。
“先生…先生…”
秦霄抹了一把口水說道:“哎呀,老了…精力不繼啊。”
而後轉頭看著低頭裝可憐的朱常瀛說道:“你呀,多大了啊,還是這樣貪玩,這樣不好…”
朱常瀛聽著意思就明白秦霄是站在自己寫一邊的了,連忙回道:“先生教訓的是,學生回去就去抄論語十則,面壁一日思過。”
得,自己把怎麼懲罰都說了出來,這樣秦霄還能說什麼呢?只能手指著朱常瀛點了兩下:“你呀…不靠譜,不過這事不能就這樣算了。”
聽到秦霄這話,呂清泉心中又泛起希望,而朱常瀛也哭喪了臉。
而後秦霄慢悠悠的說道:“你看呂大人都多大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