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對許微白和許玉玲到底是父愛如山還是壓榨利用,林淡看得明白,也希望這二人重活一世也能看明白。只不過這一次無論遭遇了什麼,他們都得自己受著,再也沒有退路了。
她畢竟佔用了他們母親的身體,不好親自出手對付他們,只能借許祖光和萬秀兒這兩把刀用一用,完了再折斷這兩把刀也不遲。想罷,林淡把許苗苗和姚碧水拉到身邊,催促道:“寫吧,寫完了把馬車給我,我立刻便帶她們離開。”
“你,你說真的?”許祖光驚疑不定地問道。
“當真。你以為這輩子,我還會稀罕跟你們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糾纏在一塊兒嗎?”林淡語氣平平,卻能把人氣死。
許祖光和兩個孩子都露出憤怒的神色,卻又不敢惹她,只能懷抱著微末的希望,爬進馬車裡寫下了斷絕關係的文書。
姚碧水乾巴巴地開口:“這位娘子,你們這是?”
“有話稍後再說。”林淡豎起食指,抵住唇瓣。
姚碧水抱緊許苗苗,躲到林淡身後。和離書、斷絕母子關係,只這三言兩語已經夠她拼湊出一些真相。看那兩個孩子與許祖光七八分相似的容貌,這女子怕也跟她家小姐一樣,是被許祖光那畜生給騙了!但她為何要帶走她們?
胡思亂想間,許祖光把幾張文書交給林淡。
林淡指著左下角,冷道:“把日期寫上,摁個手印。”
寫了日期,這和離書照樣是個把柄,許祖光慪得要死,卻也無法,只能乖乖寫好。林淡反覆檢查數遍,又讓許祖光改了幾個語言陷阱,直把對方折騰得沒了脾氣才把婚書遞過去,平靜道:“日後你若是不來招惹我,我便不會對付你,否則我只需把這和離書呈給官老爺,你停妻再娶之事照樣掩不住。”
許祖光臉色鐵青地扯過婚書,完全不敢與林淡多說。他們在登聞鼓前站了太久,早已惹來了很多人的注意。
看著父子三人登上馬車,林淡揚聲道:“許微白,許玉玲,寧要討飯娘,不要當官爹,這句話不知你們聽過沒有?”
二人身體僵硬了一瞬。
許祖光冷笑道:“我這個當官的爹是好還是不好,他們上輩子就已知道了,用不著你來說。”
見許微白和許玉玲露出得意且挑釁的表情,林淡點點頭再不多言,然後把許苗苗抱進空出來的另一輛馬車,輕描淡寫地道:“走吧,我們找個落腳的地方。我會趕馬車,你進去看孩子。”
姚碧水暈暈乎乎地登上馬車。
看著三人漸去漸遠,許祖光衝管家擺擺手,語氣十分陰狠:“派人跟著她們,如果她們要離開京城,找個機會在路上把她們幹掉。”他如今還是受人尊敬的許大人,岳父又是天官萬忠良,要弄死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何其容易?林淡真是暈了頭了,還當他是那個只能仰賴她鼻息過活的,被流放的許祖光呢!這一回,她必須為她的自負付出代價!
姚碧水極有謀略,否則不會在許祖光身邊潛伏多年,回過神之後便掀開車簾,小聲道:“這位娘子,我們暫時不要離開京城,否則許祖光很容易找到機會對我們下手。”
“我有成算,你且安心待在車裡。”林淡拽緊韁繩,驅趕著馬車跟隨在一輛華貴的馬車後,徑直朝城門口駛去,待這輛馬車轉個彎,走上岔路,她便又物色了一輛華貴的馬車,緊緊墜著。
跟了一輛又一輛馬車,終有一輛也是去城門的,而且無比奢華,她就跟定了它,並把距離控制在十米之內,這樣既不顯得冒犯,又不會跟丟。那輛馬車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意圖,派了一名帶刀的侍衛來詢問,林淡便拉開車簾,大大方方地道:“啟稟這位大人,我們三個弱女子無依無靠,怕路上遇見危險,便只能跟著你們同行一路,若有冒犯,還請恕罪。”
她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