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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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簡陋的馬車行駛在一條彎彎曲曲的小徑上,車伕長相憨厚,腰間卻彆著一把匕首,目中隱顯殺氣。車內躺著兩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手腳均被捆著,口中還塞著布團。
年齡稍大的男孩費了好半天功夫才用舌頭把布團頂開,又湊過去,咬掉了妹妹口中的布團,然後背轉身低語:“快,你也背對我,咱倆互相把繩子解開!”
女孩連忙照做,臉上早已嚇出了許多涕淚,斷斷續續地問道:“哥,你說,你說孃親會來救我們嗎?那個小青,她,她有沒有把紙條送出去?爹爹為什麼會讓管家把我們捆了?”
這些天,許玉玲心中存了太多疑問,每一個疑問都像一把刀,將她的心活活凌遲。
許微白苦笑道:“爹和萬秀兒想對付娘,就一定會讓那個小青把紙條送出去。但是娘會不會來,這個我說不準。你還記得上輩子娘死的時候,我們都幹了什麼嗎?”
許玉玲咬緊牙關,以免自己發出悲鳴。是呀,上輩子娘病重了,他們未曾在她床前伺候過一天,平日更是連探望一眼都沒有。得知她快要不行了,他們才匆匆趕到她的房中耀武揚威,還倒掉了她的救命藥。
當時許苗苗拉著他們的手,跪求他們救娘,他們還伸腿把她踹開了。娘病得雖重,腦子卻是清醒的。別人對她是好是壞,她被矇蔽了一輩子,到頭來卻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重生之後,她才會毫不猶豫地捨棄一雙兒女和許家,把許苗苗和姚碧水帶走。
倘若雙方位置對調,許微白和許玉玲完全不敢保證自己會在明知道有危險的情況下趕去救兩個忘恩負義的畜生。
絕望像一片浪潮,狠狠撲打在許微白和許玉玲的心上。被捆住手腳抬上馬車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意識到,許祖光和萬秀兒絕不會放他們活著離開。原來這就是與他們相親相愛了一輩子的家人,只可憐上輩子他們還嘲笑孃親蠢,卻原來他們才是最蠢的!
“如果今日我不死,來日我定要拖著許祖光和萬秀兒下地獄!”許玉玲嚥下幾欲湧上喉頭的心尖血,賭咒一般說道。
許微白沒做聲,表情卻比妹妹還陰狠。
兩人剛解開繩索,馬車就放緩了速度,一群盜匪從林間衝出來,提刀便砍。所幸許微白在官場混跡多年,頗有一些膽量,一解開繩索就悄悄潛伏到車伕身後,將他推落,又勒緊韁繩,令馬車疾馳。
一刻鐘後,兩人消失在昏暗的山林,訊息傳回許家,自是把許祖光和萬秀兒氣得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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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發生的破事,林淡從不關注。她根本不用想也能猜到,那些人再一次拼湊在一塊兒,卻站在利益截然相反的兩端,會發生多麼齷齪又可悲的事。他們就像一群蠱蟲,天生就帶著毒,會持續不斷地吞吃同類以壯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