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廚房,把米洗了放在矮小的爐子上蒸著,又把切成薄片的臘肉和香腸扔進煮飯的鍋裡。如此,等米蒸熟了,臘肉和香腸也可以吃了,滲出的油脂與米粒混合在一起,味道相當不錯,再弄幾碟罈子菜放在林栓柱能夠得著的矮桌上,中午她若是趕不回來,照樣餓不著他。
做完這一切,林淡才把鍋裡剩下的貓耳朵撈出來,拌著酸菜臘肉臊子吃了,剛吃沒兩口就聽門外傳來叫魂一樣的聲音:“淡啊,淡啊,你一大早的吃啥呢?”
雖然語氣上模仿了本地人,但林淡聽出來了,那是隔壁的大個子。
林淡沒搭理他,繼續埋頭吃飯,完了把林栓柱的碗筷拿進廚房洗乾淨,背上破破爛爛的書包,交代道:“爺,我走了,爐子上熱著飯菜,桌上還有幾碟酸菜,你餓了就自己弄來吃。痰盂我擺在門後頭,你想上廁所就用那個將就一下,我回來洗。要是有事你就喊方伯,讓他幫你,我等會兒去跟方伯說一聲。”
“欸,好!你去吧,不用操心我,我能有啥事。”林栓柱連連擺手。
林淡這才推著腳踏車出了門,剛轉身就見三個牛高馬大的少年蹲在自家門口,眼巴巴地盯著廚房的方向,見她出來眼睛同時一亮,看上去很像黃鼠狼,竟然有點瘮人。
林淡連忙跳上腳踏車飛快騎走了,速度堪比風火輪。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她家本來就窮,可經不住這三個人天天來吃。焦曉娥拿了節目組的錢,供他們吃喝是應當應分的,她憑什麼呀?她自己還在為生計發愁呢。
“這丫頭心真狠吶,哥哥們這個大的塊頭她硬是當看不見。”康少傑嘴上抱怨,眼睛卻笑得眯縫了起來。
“走吧走吧,蹲了一早上,我腿都蹲麻了。我還以為你倆今天肯定起不來這麼早,沒想到還是黑丫頭的廚藝威力大,硬是把你們香醒了。”曹沐晨哭笑不得地說道。
“你等會兒啊,”沈加一扒拉著林家的大鐵門,衝堂屋裡的林栓柱問道:“大爺,您家早上吃的什麼啊?香死個人了!”沒吃到還硬要問清楚才甘心,你說丟人不丟人?
林栓柱蠻喜歡這個小胖子,笑眯眯地說道:“我家早上吃的是酸湯貓耳朵。”
“哦,知道了,謝謝大爺!”沈加一衝林栓柱擺手說再見,然後大步回了周家:“走,讓焦老太給咱們做酸湯貓耳朵!”派頭比地主老財還足。
村霸、校霸、學霸12
焦曉娥做的酸湯貓耳朵真是一言難盡, 那黃不黃綠不綠的顏色、生不生熟不熟的麵糰、放壞了的酸菜的黴爛味, 一樣樣的都叫三位城市少年無力吐槽。你說都是做飯,怎麼差距就那麼大呢?
三人沒怎麼吃這頓早飯, 意思意思沾溼了筷子就算完了, 然後在周翠翠的帶領下去桃花鎮上學。節目組已經與桃花鎮中學銜接好了,那邊的高三一班會接納三人當插班生,與此同時, 節目組和三位少年的家族還給學校捐贈了一筆鉅款和很多學習用品。
且不提三人的到來如何受廣大師生的歡迎, 林淡這邊已經到了教室, 正排著隊等報名。桃花鎮中學招收的學生一般是附近幾個村的孩子, 家家戶戶都不是很富裕, 但像林淡這般窮得叮噹響的卻也少見。
她穿著一件9塊9便能買到的短袖體恤, 下著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 膝蓋處還打了兩個補丁, 看上去寒磣極了。雖說九年制義務教育提倡每一個孩子都擁有平等的受教育的權力,但某些老師總會根據家庭情況把每一個孩子劃分到相應的階層,再區別對待。
原主的班主任就是這樣一個老師。與原主說話的時候,她總是夾槍帶棍, 一點小事也會被她無限放大,繼而揪著不放。原主會厭學也與這位老師有很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