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身站著,迴避與他對視,仰頭小口喝水掩飾窘迫的情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半分?鍾,可能?一分?鍾,她聽到他低低地“嗯”了一聲。
“我?知道了。”他說。
從語氣裡聽不?出他的心情,緩過?這陣尷尬後,她清了清嗓子,“你……沒事吧?”
他受到的刺激肯定比她更大。她失去的不?過?是一個男朋友,難受歸難受,但談戀愛就是這樣,不?是結婚就是分?手,因此,沒什麼不?可以接受的,失戀最多?也就難過?幾天而已。
可他失去的是他的親弟弟。
“沒事。”馮成則目光平淡地看向路燈下的飛蟲,“這本?來就是顯而易見的事,並不?奇怪。”
“那……”她仰頭,輕輕地問,“你怎麼想的呢?”
“一切如常。”他平靜到幾乎冷酷地說。
季清羽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馮成則的目光終於落在她的臉上,“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就是在想,其?實我?們都不?清楚這五年發生了哪些事。至少,現在的你還沒有做過?選擇。”季清羽沒有說得太直白,她想說的是,在馮成則的心裡,在他的記憶裡,可能?三天前他還跟馮昱見了面,兄弟倆輕鬆地吃了頓午餐,他雖然跨過?了五年時間的河流,但他的褲腳沒有沾上水。
“是嗎?”
馮成則淡聲道:“你的意思是我?還是五年前那個沒有跟你有情感牽扯的馮成則,所以我?會有選擇的餘地?”
季清羽茫然了一瞬。
她是這個意思,但又?不?是這個意思。
她怎麼覺得自?己被他繞了進去,思緒都變得混亂。
馮成則更想問的是,你以為我?有選擇的餘地?你以為你也有重新選擇的餘地?
路燈照著他冷峻從容的側臉輪廓,他沉靜地盯著她喝過?水後溼潤的唇瓣,隨手摘了眼鏡擱在車頂,幾秒後毫不?遲疑地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選擇的餘地?
沒有。
也不?會再有了。
馮成則很少有衝動的時刻。
處於他這樣的位置,也不允許他意氣?用事,不管做什麼決定?,也都習慣了權衡利弊。然而他現在腦子裡都來不及去想別的,已經敗給了本?能,看她輕聲細語地暗示他們對這五年不僅一無所知?,還?沒有參與,彷彿有後悔的餘地時,他心裡的無名火就怎麼也壓不住。
他想他應該是為她的天?真幼稚而憤怒。
他跟阿昱是兄弟沒錯,但同時他們也是男人。
別說他根本?就沒想過離婚,即便他真的做了這個決定?,要跟她好聚好散,他也絕對不會?接受她再跟阿昱有什麼牽扯瓜葛,這是絕無可能的事。
馮成則本?意只?是想淺嘗輒止,順便徹底地打消她不切實際的幻想跟念頭。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還?保留著絕對的理智。
然而觸碰到她的唇瓣,而她也下意識地微微張口時,他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