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至於欠條,那更不可能寫,“上面欠施工隊的工程款你去打聽打聽,誰敢要欠條?要了這一次,以後再有什麼工程都沒你的事!他們不給我欠條,我憑什麼給你?”說完掛掉電話,再打就不接了。
劉家成早料到會是這個樣子,又打給吳胖子的小舅子,他們是他領出來做工的,鄉里鄉親,總要講幾分情吧?
結果人家電話不接,傳呼不回。
劉洋說:“沒準剛才他就跟吳胖子在一起呢!”聽電話那邊聲音,像是在什麼洗腳城。
還能有什麼辦法,等到週一看看吳胖子會不會來工地吧。他們也不知道他家在哪。
沒想到週日晚上,劉洋睡到半夜,有人手伸到他被子下面亂摸。他不睜眼都知道是誰——工頭的表弟!這個二賴子從他進工地那天起眼神就不對勁!
劉洋按住他的手,“你幹啥?”
那個人居然還能笑出來,“聽說你要走了,臨走前咱倆親熱親熱嘛!沒準,我就讓我哥把拖的工資給你們了呢!”
劉洋笑著小聲說,“走,找個沒人的地兒。”
工地大樓蓋到一半,空屋子還沒裝窗戶,哪哪兒都是沒人的地兒。
不過,劉洋把這個人帶到了工地的旱廁,推到茅坑裡了。
這傢伙叫嚷起來,也不敢說實話,只能說自己是睡得迷迷糊糊不小心摔下去的。
週一一早,父子倆就被趕出去了。
餘自新看看劉洋,從小他就和二姐長得像,兩人站一起總有人當他們是親姐弟,他跟親妹妹雯雯倒沒那麼像。二姐出來打工一直有人騷擾,劉洋也一樣。
劉家成雙眉耷拉,“這幸虧是沒出什麼大事!萬一人掉進茅坑裡淹死了,有你好果子吃?唉,就不記住我的話,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劉洋打斷他爸,“我忍我退,壞人可不忍!原先是手搭我肩膀上,現在都伸我被窩伸我褲子裡了!我還忍?”
“哎呀,你小聲點!”劉家成恨不得捂住兒子的嘴,“這是啥光榮的事啊?你嚷嚷什麼?你妹還在這兒坐著呢說啥呢你?”
餘自新安慰姑父,“壞人哪兒都有。走就走吧,我看呀,走得好!姑父你想想,在工地出個意外事故啥的,那不太正常了?你想得到壞人怎麼害人?他沒得手,恨上洋洋了,心思用在使壞上,誰能日夜防住?只有前年做賊的,沒有前年躲賊的!”
劉家成一聽,心有餘悸,可不是嘛!隔三差五就聽說有人從樓板上摔下來,有人被鋼筋扎到,還有電焊出事故的……
餘自新又說劉洋,“你也別得意,這是你僥倖,萬一人家準備了幫手藏在一邊,工地沒蓋好的樓裡到處都黑燈瞎火的,吃虧的還不一定是誰呢!你也別想著打一個不虧打兩個賺了,人家表哥能當上工頭,說不定背後靠著什麼大樹,到時跟你一起關進看守所,人家沒事,你呀——嘿嘿。”
劉洋心裡一凜,但在小妹面前還是得保持男子漢的尊嚴,只“嗯”了一聲,“我記住了!”
三人在小飯店吃了飯,返回日化廠取了貨。
這天晚上爺倆先住在光華旅館,老闆娘笑眯眯說,“再過兩天國慶了,就是旅遊季節,床位要漲價的。”
從明年開始,國慶就有黃金週了,七天長假,全國到處都是遊人。確實是該漲價的,現在嘛……
餘自新跟老闆娘笑笑,心想,還是得趕快把房買了。
劉家成父子這晚洗了個熱水澡,好好睡了一覺。既然已經出來了,只能往前看了。
國慶大促銷 鐘點工阿姨們的戰鬥力……
餘自新立刻跟王姐去見房東。
上次看房是在晚上, 其實她又在白天來附近看過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