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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我睡了!”
不對,才剛過戌時,哪能睡這麼早。
“不,說我病了!”
她是病了,她馬上就要長針眼了!
臨春一臉愁容,託著下巴生悶氣,腦子裡又開始閃細節。她當時是不是還碰到了?
手也要長針眼了!
“碧雲,端熱水來,我要淨手!”
碧雲哎了聲,很快端來熱水,伺候臨春淨手。臨春裡裡外外將手洗了三遍,這才作罷。
淨過手後,她去沐浴。
躺在跑滿花瓣的浴池中,臨春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她用手撈出一捧花瓣,吹向四周,露出個滿意的笑容。
臨春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忽然冒出個奇怪的念頭,她……一隻手都握不住謝明崢吧!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臨春一陣害臊,整個人躲進了浴池裡。她憋著氣,在浴池裡許久,直到快憋不住,才猛地出水。
都怪謝明崢,她想。
若不是謝明崢非要讓她給他治什麼病,哪裡會搞成現在這樣?若非三年前他趕上自己心情不好,她又怎麼會命人打他呢?所以歸根結底,就是謝明崢的錯。
三年前,他就該躲著自己走,這樣就不會有現在的一切了!
但是如果三年前她沒遇上謝明崢,那三年後,母妃東窗事發,她又該何去何從呢?
臨春又有些苦惱,以她不笨的腦瓜子,實在不知道如何應對這件事。索性一直選擇了逃避,至少在面對謝明崢不會再奇奇怪怪之前。
謝明崢想找她,她就稱病躲著。
就這麼躲了整整五天,還是被謝明崢找上門來。
這五日,謝明崢並不清閒。那日張大人匆匆忙忙請求見謝明崢,是為了楊烈。
楊烈當日調戲臨春未果,被謝明崢罰了一頓軍棍,捱了罰該長點心,但楊烈偏沒有。他在家休養了幾日,傷好後又出去尋歡作樂。
因謝明崢不止罰了他軍棍,還貶了他的職,楊烈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裡滿是怨懟。酒過三巡,大放厥詞,言謝明崢忘恩負義,過河拆橋,自己這幾年跟著謝明崢出生入死,如今謝明崢做了皇帝竟不給他加官進爵,還因這等小事降罪。
當時酒肆中人滿為患,都聽見了這話。不止如此,楊烈一番抱怨後,藉著酒氣調戲了位過路的姑娘,差點強搶那位姑娘回府,被人攔下,楊烈便與人大打出手。
那位姑娘,正是張相的孫女。
張相德高望重,年事已高,已打算再有兩年便告老還鄉。張相更是學生遍天下,在文人士子中很受尊崇。
張姑娘大受驚嚇,回去之後便染了風寒,一夜病倒。 哄他
朱弦掩嘴笑,“是,奴婢知道了。”
臨春看著朱弦出了門,立刻趴去窗臺上,遠遠地瞧見了謝明崢的身影。他一身淡紫色衣袍立在庭階下,盡顯矜貴氣度。他是習武之人,身板瞧著就比文人結實,立在那兒彷彿一堵牆似的,風吹過來都要繞路。
剛入五月,陽光漸漸熾熱,像灑了一地的金子似的。廊下的竹簾半垂著,臨春瞧見朱弦到了庭階下,與謝明崢說了什麼,謝明崢忽地抬眸,朝臨春的方向眺來。臨春下意識往旁邊一躲,藉著竹簾的遮擋將自己隱藏,殊不知自己此舉一葉障目,她瞧不見謝明崢了,不代表謝明崢瞧不見她。
謝明崢目力亦比常人好,遠遠地望見了那道身影坐在窗臺邊。她今日著了一身藕粉色,往旁邊瑟縮了下,還不時拿眼偷瞧他,實在是……太過可愛。
他收回視線,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踏上庭階。
臨春伸長脖子,偏頭看去,見謝明崢踏金而來。她忙不迭從窗臺上下來,理了理自己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