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想起王順也算能幹忠誠,又跟太妃說了當初王順驚了馬抱著馬脖子一路嘶喊著跑到小陳莊搬救兵再見到她們嗓子都啞了的事,太妃聽了便滿意地點了頭,&ldo;王順是個好的。如此,便叫他家小子去伺候吧。&rdo;說罷對瑤光半開玩笑道:&ldo;人給你找來了,你可得讓人家跟著你賺錢!&rdo;
瑤光立馬保證:&ldo;您放心吧,我師父急著要和太清宮的點心打擂臺呢,我已想好了幾個新奇點心,等做得了先給您送來嘗嘗。我們這鋪子,一準兒能賺錢。&rdo;
吃了午飯,瑤光又陪太妃說了會兒話,見太妃飯後困頓,知道她要歇午覺,便想告辭。
太妃老大不樂意,叫瑤光在府中住一晚第二天再走,&ldo;斕曦苑給你留著呢,伺候的人都是現成的。&rdo;
瑤光特意挑了個非休沐日來,就是不想和端王碰面,哪裡肯留在王府過夜,藉口也是現成的,&ldo;一則沒跟師父說要留宿,怕她擔心;二則,兩位師侄自出家起連下山探訪都沒呢,只一個月她們家人來觀中看望一次,我才到觀中幾日?怎好破了規矩。再則,還得去趟芸香樓。先前答應了人家送一批扇子帳子的,說好了六月中交貨,現就剩幾天了,我還一個都沒做呢!可不好誤了人家生意。&rdo;
太妃想想也對,只是心裡還有些不樂意,叫李嬤嬤斟酌著給老郡主備了四色禮物,又讓帶上兩筐宮中才送來的瓜果,特別囑咐道:&ldo;有一種青皺皮的瓜,是西域什麼國進貢的,瓜肉是橙色的,倒是味兒不錯,且不像西瓜寒涼,只是也不敢多吃,吃多了嗓子會痛。&rdo;瑤光聽著像是哈密瓜。
太妃又叫玉版綠雪抱來了幾匹綢緞,看看瑤光頗為遺憾地嘆了口氣,&ldo;拿著送人吧。&rdo;
薛娘子知道太妃對於瑤光出家的一大恨點就是從此只能穿道袍,忙笑說,&ldo;娘娘,瑤光有了別院,去了那裡倒是可穿些俗家衣服。那日我見翠谷中許多女道士都是如此。&rdo;
太妃立即笑了,&ldo;可不是?我竟忘了這茬了。這別院可不是有這些好處,你也可以鬆散鬆散,叫吳嬤嬤去給你做些你愛吃的東西。&rdo;於是又叫玉版抱了好些綾羅綢緞來,放在炕上一一給瑤光看,這個是玻璃紗,那個是蟬翼紗,還有明絹細羅,不可勝數。
原來太妃還藏私呢,覺著是送人的就拿了些次一等的綢緞出來。
瑤光暗暗覺得好笑,也頗為太妃待她的一片真情感動。
太妃又有些懊惱地&ldo;唉&rdo;了一聲,&ldo;早知如此,就該給你準備些別的首飾。&rdo;這邊紫翎捧著一個三層貼紅絨花梨木首飾盒來了,開啟一看,裡面放著幾個十分精緻的道冠,有金絲鑲珍珠的梨花冠,和田玉蓮花冠,還有幾個新式用累絲貼烏紗的道冠,俱是精巧秀麗。
&ldo;那時去的倉促,一時之間哪裡有心思淘漉這些東西,這是你廣泰姑姑派人送來的,這兩個是她年輕時用過的,這幾個貼紗的是最近時興的新式。&rdo;太妃撫摸其中的蓮花玉冠,嘆了口氣,&ldo;當年我們幾人一同讀書……誰成想……&rdo;
瑤光敏感地察覺到太妃的情緒忽然低落了,似乎還有些悲傷。哪個老太太都曾是明媚少女,她雖然不知當年發生了什麼事,但&ldo;追憶似水年華&rdo;是有了一定人生閱歷
的人會共有的情緒。
瑤光安撫地撫了撫太妃手背,太妃很快微笑一下,握了握瑤光的手,&ldo;你多回來看我幾次吧。&rdo;
太妃又細細地囑咐了一番,說過幾日便叫王順帶了他兒子多寶上山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