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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和餘自新的公司接連上了報紙新聞,沒幾天從前一家跟二姑解除合同的大廈管理又想跟她們合作了。
餘自新再想起蔣老師的話,這做慈善就得大張旗鼓!也許能給其他企業起些示範作用呢。
相比姑姪倆,洋洋和姑父的裝修隊可沒法這麼搞。
從去年開始,裝修隊頻頻被舉報。
一會兒說他們的工人無證上崗,一會兒又說安全證有效期過了。
起初是方悅棠作梗,後來眼紅的人注意到,那舉報的名目就更多了。他們公司要價比別家高一成,客戶還排著隊等工期,可不讓人恨麼?
洋洋倒是能穩得住,那就趁活兒少了抓緊時間進修唄,可工人穩不住。基本工資是照發,但工程少了,從前一個月能拿三四個完工紅包,就沒歇的時候,有時忙起來乾脆住在毛坯房裡,可拿到錢心裡美呀!
從三月起,陸陸續續走了幾個人。
到了9月,原本二十人個走的只剩十二三個了,其中一個是兩頭幹。
洋洋還心大呢,“等他們發現還是咱們厚道就會回來了!”走了也好,剛好省下基本工資了。
劉家成愁但也不敢在老婆孩子們面前說。難道要一家子坐在一起哭啊?
前幾天又被舉報了。
這次理由是違反安全,有火災隱患。
說的很嚴重,其實呢,就是小區房子改成職工宿舍了。
那肯定比一家四口的要吵一點嘛,但工人早出晚歸,裝修可不論週末,一天家裡都沒人,衛生也做挺好,可架不住有人故意挑刺啊。
小區物業也挺為難,有人投訴到消防部門,“我們也難做。”
劉家成生氣,“你們賣房子的時候也沒規定一間屋子住幾個人啊!”
這件事要真查起來他們確實不佔理,民宅不能改造成集體宿舍。
那怎麼辦呢?難道把工人分成兩批,分開住?
父子倆一商量,算了,不如在郊區買個廠房改造成宿舍,現在就有一輛九座的客貨兩用車,每天早晚接送工人唄。
一打聽,正有一座郊區廠房要出售,老闆世界盃的時候賭球輸了,連地帶房子賣了還債。
父子倆一去看,房子是簡陋平房,但能住人,剛建好,窗戶還沒封上呢,地可不小,還能再加建,價格也公道。
結果要籤合同的時候,介紹人帶來房東,幾個人都愣在當場——竟然是吳胖子和他的小舅子。
洋洋當即把筆一扔要走,他現在還記得被這兩個混蛋欠薪羞辱,趕出工地的情形——他和父親靠在牆根下等表妹來接,路邊塵土飛揚,經過的行人頻頻側目。
吳胖子哭喪著臉拉住劉家成,“他叔,我真是走投無路了!我老婆帶孩子回孃家,他們就跟去我丈母孃家鬧!過去是我對不住你們,你看在咱們是老鄉面上幫幫我吧!你也有兒有女的,可憐可憐我吧。”
劉家成心軟了,又覺得這下可揚眉吐氣了,再一個,房價比別的還低一些,就勸洋洋,“生意歸生意。”
洋洋還是不願意,“這就不是個實誠人,誰知道他是不是暗中也賣給別人了?或者抵押了?”
劉家成嚇住了,中介急忙拿出各種證,“證都是真的,就是抵押人家呀得扣下呀!你們肯定也打聽過的,我做這行多久了?沒點門路我敢做這個?我怎麼可能為了他砸我自己招牌?我都不認識他。”
最後還是買了。
手續剛一辦好,吳胖子就跑了,中介還納悶呢,“他到底欠了多少呀?”這下他也擔心吳胖子用了什麼手段把房子押給人了,還找朋友打聽,確實沒有啊,難道是虛驚一場?
結果爺倆帶著工人去量門窗尺寸時被堵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