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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呀。”臨春反駁,沒有吵架,只是她單方面覺得窘迫罷了。
她認為謝明崢不會覺得窘迫,他好像很不要臉。
雖說在樹蔭下,可這天氣,在樹下也不會多清涼,臨春沒一會兒便覺熱起來。她撐不住,終於與謝淵告辭,回到馬車上。
謝明崢仍在馬車裡坐著,臨春躬身進來,便對上他視線。
“透透氣之後我感覺好多了。”臨春解釋自己為何出去這麼久。
謝明崢嗯了聲,緊跟著說:“你和晉王聊了什麼?”
“……”臨春動作僵住,隨後在謝明崢身側的長凳上坐下。
“沒聊什麼,就隨便聊了兩句。”的確沒聊什麼,就隨便聊了兩句。
“是麼?”他黑眸微眯,一動不動盯著臨春。從他的眼神裡,臨春感覺到他似乎有些不悅。
臨春立刻轉移話題道:“那個,北境是什麼樣子的?你可以給我講講嗎?”
謝明崢眸光仍是盯著她,猜道:“所以你方才與晉王在聊這個?聊得這般開心?”
他從車窗望見她與謝淵在一處坐著,相談甚歡。
臨春再遲鈍,也察覺出不對勁,謝明崢似乎對三哥意見很大?為什麼?因為三哥與他搶過皇位嗎?當時三哥的確是幾位皇子裡最強有力的競爭人選。
三哥君子作風,一向很得臣子們賞識,更得先帝誇讚,士子讀書人中名望也高。與三哥相比,二哥和六哥則顯得更為小人一些,他們行事不那麼磊落。
可如今勝負已定,三哥已經向謝明崢俯首稱臣,他還耿耿於懷什麼?
臨春更大膽地猜想,該不會謝明崢認為三哥還有賊心,想要爭奪皇位吧?所以才會處處針對他。
依據她對三哥的瞭解,三哥行事光明磊落,不會一面妥協,一面卻又背地裡謀劃什麼的。不知道謝明崢為何會這樣以為,但臨春也能理解,畢竟他們都說,做皇帝的多疑很正常。
她想了想,答謝明崢的話:“是,我方才瞧著遠處的山巒,便有些好奇天下山河之美,到底如何,便問晉王到底有多美?晉王道,或許應該來問你。”
這種問題,想也知道應該先來問他吧?可她卻選擇問晉王,無非是因為她心底覺得晉王與她更親近些。
分明他們之間已經做過諸多親密之事,在她心底,他仍然算不得一個親近之人。
這念頭一從心底冒出,便如同一滴極具腐蝕性的液體滴在謝明崢身上。他又有些煩躁,望著臨春的眸色更為深沉。
臨春又道:“那個……三哥他為人光明磊落,不會做什麼出格之事的。”
她小聲為謝淵辯解,希望能打消謝明崢的猜忌。
自古以來,帝王這位置上總是沾滿鮮血,容不下沙子。臨春不希望三哥出事。
她不辯解還好,一辯解反倒更火上澆油。謝明崢心情更不爽快。
他反唇相譏:“晉王光明磊落,意思便是有人不光明磊落?怎麼,不光明磊落的是我麼?”
謝明崢誠然從不認為自己光明磊落,行事與君子之風幾乎完全相悖。但他此刻心情不佳,從她嘴裡聽見這話,有些慍怒。
臨春當即皺眉,他怎麼老是自己莫名其妙對號入座?她哪有講這個?
可謝明崢看起來更生氣了,她不敢反駁,畢竟嘴笨,萬一待會兒說錯什麼,他一不高興,自己又要遭殃。
臨春莫名被他兇了一頓,也有幾分委屈,低垂著頭,沒說話。
謝明崢看著她委屈的模樣,再次感覺到自己心底的失控。
或許他該暫時冷靜冷靜,謝明崢道:“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