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攻擊性,這樣的性子太難得了,她有能力,所以就想護著他,她活得用力又世故,就想讓隋良過得隨性自在。
不過趙西平是男人,他偏向讓隋良長出稜角,男人要有個男人的樣子,不能以後二三十歲了,還像個十二三歲的孩子一樣。
想是這麼想,趙西平嘴上卻忍不住說:“出去見見世面,我們不圖什麼,但你不能害怕出門,要是實在不喜歡奔波的日子,這客舍的生意還是你的。”
隋良應好。
“爹?”小崽探頭探腦地走進院子,見舅舅的房門開著,他大聲喊:“舅舅?你在家嗎?來生意了。”
話喊出口,招呼已打,他衝到敞開的木門前,一眼看見他舅舅賴在他爹身邊撒嬌,他停下腳步,咬著手指頭望著他們。
“看什麼看?”隋良粗著嗓門問。
“舅舅你真不害臊,我都不撒嬌了你還撒嬌。”小崽鄙夷,“你羞不羞?”
趙西平笑了,他推開隋良,大步出門。
隋良才不羞,他面帶得意地跟出來,擼著外甥的包包頭說:“你就是吃醋。”
“我爹跟你說什麼?”小崽壓根不吃醋,他一心琢磨著探聽小秘密,惦記著去他娘面前賣弄。
想起要離家大半年,隋良心裡一緊,他臉上的笑沒了,失落地蹲在地上。
“舅舅,我爹訓你了?”小崽湊近問。
“沒有。”隋良伸手抱住外甥,他離開敦煌後肯定很想小崽。
小崽什麼都不知道,他被舅舅吃力地抱出去,樂得嘎嘎笑。
隋玉傍晚回來,路上遇到往客舍送豬肉的小子,他是殺豬佬的大兒子,隨了他爹,長得五大三粗的。
“玉掌櫃,遇見你我就不跑這一趟了,這三十斤豬肉你提回去,賬先掛著,下次一起結。”小子攔住駱駝,解釋說:“你弟弟跟我交代過,每有駝鈴聲往北去,我就給他送三十斤豬肉過來。”
隋玉言好,她接過豬肉往家走。
還沒到家,兩隻大黑狗和貓官聞到肉腥味都迎了上來,隋玉提高手上的豬肉,嘴裡唸叨說:“人吃完了你們再吃,別來討嫌。”
“娘——”小崽一聽到聲就跑出來,等隋玉跳下駱駝,他攆著駱駝往
牲畜圈的方向走,免得這賊頭又去菜園偷菜吃。
“娘,我跟你說……”他顛顛追上去,“我舅舅不害臊,他下午抱著我爹撒嬌。”
隋玉有些不相信,“你爹許他抱?”
“許,我爹還笑呢。”
隋玉懷疑小崽又在歪扯,她沒當回事,附和幾聲就完事了。
豬肉送進灶房,隋玉去找張順,看他把事安排得怎麼樣了。
“過關的文書和戶籍,我都交給宋當家了,你們一路跟她同行。”隋玉交代,“到長安了,你跟長安的商隊打聽一下那匹白馬的賣價,之後去西市安平坊尋左都侯,他若是喜馬,就把烏騅馬賣給他,烏騅的價錢比達日的少個五千到一萬錢,最低價不能低於八萬錢。當然,你若是能賣出更高的價,我給你抽成。”
張順笑著點頭。
“他若是還要買蜂蜜,馬匹都賣出去了,你們往太原郡去一趟,順便跟齊生一家打聽一下幹海帶的訊息。”隋玉繼續交代。
隋良找來,他不吭不聲地站在一旁,默默聽著。
“馬匹出手後,你們抽出二十萬錢用來買綢緞和絲帛,粗布不用再買。”隋玉繼續說。
張順和隋良齊齊點頭。
“明年回來的時候,你們跟著往西的商隊一起同行,不要單獨行動。”隋玉想了想,說:“就這些事了,對了,還有最後一件事,回來的時候捎帶二十株桑樹苗。”
“姐,這事我記著。”隋良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