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夫人整個人沉沒進溪水之中。溪水明明很淺,她的腳卻一直沒有踩到溪水的底部。她是不需要呼吸的,在水中如一條游魚般自在。
水下的東西也沒有想到她會如此應對。
不想著上岸,直接下水了?
這不是找死嗎?
水下的東西正如此想著,忽覺天旋地轉,視角發生變化。豐茂的水草變得無比茂盛,溪中的石頭變大變高了。
這是怎麼了?
白骨夫人歪著頭,盯著面前的東西,訝異道:“一隻猴子……一隻生活在水中的猴子,叫你水猴子好了。”
水猴子恍惚間反應過來,原來自己的腦袋被割掉,掉落在水草叢中。
石頭沒有變高變大。
而是他和石頭的距離太近了。
它根本沒有看見此人怎麼出手的。
白骨夫人砍掉纏住自己雙腿的水草,揪著水猴子腦袋上的毛髮,將它提起來。水猴子的目光呆滯,已然宕機。
白骨夫人站起來,發現溪水的確很淺,甚至不能沒過她的膝蓋。她潔白的腿骨上,倒是有兩個黑漆漆的手掌印,這是水猴子留下的。
她嘟囔一句:“這東西有點本事。”
她往來的方向飛去,遇到低空飛行的畫家。
畫家頻頻往後張望,一見到她就露出驚喜的神色,鬆一口氣般道:“你沒事太好了……”
這話說得連白骨夫人都發現不對勁了。
“誰有事?”
“帽子死了。”
“哦,白青呢?”
白骨夫人的冷漠讓畫家心驚。
帽子的生死難道無關緊要嗎?
畫家道:“殺死帽子的是一個男人。”
可以改變形象的詭牌並不罕見,白骨夫人已經確定襲擊者是白青,自然不會被畫家的主觀描述誤導,追問道:“她在哪裡?”
“她應該一路追襲我……”
畫家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知道自己應對失誤了。
白骨夫人不高興了。
“廢物!”
說著,飛到戰鬥發生的地方,將現場的痕跡全部看在眼中。不再停留,轉身離去。
畫家追上去,問道:“我們去哪?”
白骨夫人像是根本聽不到他說話一樣,沒有回應。
畫家蹙眉,只得跟著她。
木偶顯然已經死亡,帽子死在眼前,他卻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這是兩個b等級鎮詭者,不是沒有戰鬥力的普通人。畫家不敢說自己比死亡的兩個同伴更強,現在不敢離開白骨夫人一步,害怕被襲擊。
他已確定,自己若獨自一人,則和白青沒有一戰之力。
白骨夫人行走的路線讓畫家覺得眼熟,等來到飯店所在的小巷,他猛然間意識到,這個女人準備完成被戰鬥打斷之前在做的事情——吃魚。
店內簡直如同魔窟,屬於殺人魔走進
來都要作嘔的血腥程度。
之前白骨夫人坐的那一桌,桌子早就被掀翻。冷掉的糖醋魚撅著尾巴躺在血泊中,腹部鮮嫩的肉摔得七零八落,腦袋更是不知道被誰踩過一腳,看起來十分悽慘。
白骨夫人急道:“這肯定不能吃了。好不容易才找到合珍珍胃口的糖醋魚……對了!廚師……”
糖醋魚被糟蹋難以挽救。
可只要廚師沒事,糖醋魚要多少可以有多少。
然而,她只找到廚師的屍體。死得很透徹,活著的時候,他是一個超過一百五十斤胖子,死的時候,他已經被勒成不到九十斤的瘦高個兒。
白骨夫人的臉色變得陰鬱,罵道:“該死的東西。我的魚還沒有打包呢。”
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