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掄過頭頂。
五千盾兵幾乎是同時動作,盾牌表面浮現一塊半透明的暗灰色五邊形光盾。全部光盾組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防護罩。
機甲全力一擊,沒有在防護罩上留下任何痕跡。
神荼持戟飛出防護罩,下令道:“進攻——”
“進攻——”
“進攻——”
四萬步兵擺好作戰的姿勢,又聽一聲“揮戟”,齊齊朝著機甲揮出長戟。這股戰意凝結出一把鋒利無比的半透明長戟,是和鐳射炮一樣的能量體。
“噗——”
機甲被正胸當中穿過,釘在地面上。
神荼的長戟同時刺穿機甲的左眼,和控制室內真正的機械生命四目相對,但他沒有立刻把對方揪出來,因為機甲還有戰力,所以他喊道“騎兵出列,縛——”
話音一落,五千騎兵策馬奔出佇列,分成五隊。手持繩索,縛住機甲的雙手、雙腳、頸部,令它任何一個部位都不要想動一下,更別提從地上爬起來。
神荼這才暴力掰開機甲的面門,開啟控制室。
機械生命坐在操控臺前,背部裸/露,背脊上插/著無數根電線,電線像是活的一樣還在蠕動。感知到主人的心意,從機械生命的血肉裡拔出來,冒著火花衝向神荼。
神荼根本不把區區幾根電線放在眼裡,手中長戟刺向機械生命面門。
“咿呀——莫生氣,生氣的漢子不大氣。”
“和和氣氣生財運,財源廣進添貴氣。”
“放下屠刀莫殺人。”
“阿妹瞧你更神氣~”
忽然之間有歌聲傳來,神荼沒能殺宕機械生命,
因為他已經拿不穩手中的長戟,長戟掉在地上發出“咚”一聲響。
唱歌的是個女人,歌詞談不上雅緻,歌聲談不上動聽,但有一種特殊的旋律在裡頭,讓人動容。
神荼都對歌聲動容,五萬陰兵更是早已放下武器,失去戰意。
歌聲一變,開始唱——“回家吧、回家吧,遠方的人兒啊。”
“天邊的雲是母親的憂思,
耳畔的風是愛人的呼喚。
回家吧,回到故鄉。”
白青的眼中流出淚水,她心中對家的思念達到頂峰。心智不全的陰兵們身體開始虛化,繼續下去只怕技能會被破除。
這時,蔡鬱壘身旁的白虎大吼一聲,竟然短暫壓過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歌聲。
白青已經知道,歌聲的主人就是機械生命的幫手。她抹掉臉上的眼淚,問宿二商:“知道對方的名字嗎?代號也行?”
宿二商道:“她代號為絲線歌女,a等級,應該是孫家的人。”
白青在生死簿上把她的名字勾去,只有她知道的人才會出現在生死簿上,而且還需要對方身處她的一定範圍內。
現在生死簿的功能還不全,如果連代號都不知道,就無法使用了。
絲線歌女應該就在附近,但只是讓她半個小時內遇到致命危險還不行。
白青看向蔡鬱壘,蔡鬱壘跳下宿二商的肩膀,奪過敲鼓的陰兵手中的鼓槌,大力敲擊著鼓面,唱道:“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周圍的陰兵被他一聲高歌驚醒過來,跟著唱道:“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高聲同歌的陰兵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響亮。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
“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
歌女的技能被五萬人的高歌衝散,士氣回來了!
神荼沒有撿起長戟,一拳揮向機械生命的頭部,骨頭折斷的清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