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暗處,外面等著的李小義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見到白青出來,脫口便道:“你手腳不要了……”詭異害人的方式在記憶谷裡是禁忌,不能說出口。
李小義連忙噤聲,急急道:“再不點火,三個小時的時間就要到了。”
白青離開的這一段時間,她已經和白青的姐姐、弟弟一起將燃料放在合適的地方。
現在只等點火了。
白青道:“現在點吧。”
等火一燃起來,她就往包廂裡面衝。趁亂便能拿到特殊的記憶餅乾,對付肥胖客人更有把握。
捲髮的弟弟點點頭,悄悄溜走。他行動隱蔽,周圍的客人都沒有注意到他的離去。
不一會兒,弟弟面色沉重地回來,對哥哥搖搖頭說:“一點火,牆面就有水流出來,會澆熄火焰。”
看來放火是不行的。
春意濃的消防措施做得太好了。
李小義跺腳,“那如何將肥豬逼出來?”
白青卻是面色淡定,說道:“沒關係,他不出來,我也能搜查沙發。”
“等等,你別冒險!直接和顧客發生衝突是違規的,整個春意濃的詭異會一起攻擊你。”
“噓!這些都是不能說的。”
李小義好不容易看到離開記憶谷的希望,哪能眼睜睜看著希望溜走,不由拉著白青的手勸道:“你不要衝動!那個肥豬是挺噁心的,咱們忍一忍。失去一條胳膊一條腿的沒什麼,小命要緊。”
弟弟附和道:“是啊!姐姐,還有哥哥在呢。”
聽到這話,李小義福至心靈,說道:“你是不是因為老阿婆才這樣著急的?生死有命,老阿婆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好心人,沒想到我還能遇到一個和她差不多的。你與老阿婆非親非故,何必呢。別救不了她,反而把自己打進去了。”
“我不是因為老阿婆,只是正好有一張詭牌,能夠應對目前的狀況。冒險肯定是有一點的,但值得。算得上有能力,才做能辦到的事情。”
“你能辦到什麼?看到我的耳朵沒有?!”
李小義撩開頭髮,露出沒有耳朵的一邊臉龐,她幾乎壓抑不住自己的聲音,幸好舞廳裡足夠喧鬧。她說的話,才沒有被
不相干的人聽到。
“我的這隻耳朵就是在包廂裡面丟掉的!那時候,我跟你一樣,急於離開記憶谷。結果是我失去一隻耳朵,老阿婆失去兩條胳膊。那時,我們同時在包廂裡服務,和你一樣是服務生。老阿婆已經找回蟲母詭牌,尚且不能反抗顧客。”
白青眉頭微微蹙起,拿回詭能,獲得一些詭異世界的知識後,她後知後覺的發現,蟲母是一張非常厲害的詭牌……應當不只有c等級吧。
果然,李小義揭秘道:“蟲母是一張b等級詭牌!老阿婆是一名b等級的鎮詭者。那張牌的厲害,你沒見過老阿婆動手,也能猜得出幾分。只有吃下足夠數量的記憶餅乾的人類,才能用尖叫聲趕走夜裡出沒的詭異。老阿婆卻能憑藉一己之力,護住整個流浪者之家的人類。厲害程度,可見一般。這張詭牌,甚至有迷惑人心的技能。”
“那時,老阿婆本以為可以控制住肥豬的,但是沒用。肥豬有很強的抗控制類屬性,根本不受迷惑,不論蟲母如何威逼利誘,實處渾身解數,對方始終不願意說出滿意一字,非得吃到血肉才肯鬆口。如果你是打的同樣的主意,我可以告訴你——沒用!溫馨啊,這些年以來,我們能用的辦法都已經用過了!能夠做的嘗試,全都嘗試過了。”
“無一例外,都以失敗告終。”
“到目前為止,如我和老阿婆一樣的同類,外界稱為鎮詭者的存在。已經死得只剩下我和老阿婆兩個人,我是再也不想看到有人莽莽撞撞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