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庚轉過臉來,眼睛微微眯起。帝王多疑,狩獵的強烈衝動消失之後,他心中已經開始狐疑了。若這是個旁人專程為他準備的獵物呢?
江素大膽的抬起頭來,凝視著李長庚,目光在他臉上一寸寸的移動,而後低聲一字一字道,“日日思量,不敢或忘。”
這的確也是原身最真切的心情,為這個男人輾轉反側,至死不渝。可惜了,這人雖然生得龍章鳳姿,面如冠玉,卻實實在在,是一頭披著狼皮的豺狼,哪裡有心?
李長庚聽到這句話,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想起眼前之人是誰了!
他帶著幾分試探和遲疑問,“你是,素素?”
☆、 帝王恩寵
江素見他認出了人,這才淡淡一笑,“不想陛下竟還記得罪妾,妾失禮了。”
即便是怨憤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似乎也帶著幾分淡然。李長庚明明是被責怪,心中卻覺得她的態度理所當然,反倒是自己這些年,竟將這樣一個人拋諸腦後,實在是不可思議。
“朕記得你……”他開了口,卻忽然頓住。他只記得江素被貶,但貶到了哪裡,卻是一概不知。
江素閱人無數,只看他瞬間窘態,便大致明白他心中所想,她微微垂首,低聲道,“罪妾就住在山下上陽宮。”
“上陽宮……”李長庚都快忘了長安城西還有這樣一座宮殿了。
再看江素身上的荊釵布裙時,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即便是被他拋諸腦後,那也是他的女人,卻被人苛待至此,穿著打扮這般寒素不說,甚至還要親自上山採摘野果野菜?
上位者總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那麼錯的自然就是別人了。那些慢待了江素,在這些年中踐踏過她的人,變成了李長庚發怒的物件,罪該萬死。
“未知陛下在此行獵,驚擾聖駕,實是萬死難恕。”這時江素也正好垂著頭跪了下來,“請陛下責罰。”
李長庚聽到萬死難恕四個字,臉色越發難看。
正巧這時被他甩在了後面的儀仗和護從都跟了上來,他連忙上前一步,將江素扶起,“你本住在此間,是朕打擾了你才是。何罪之有?”
“多謝陛下恩典。”江素細聲道。
有沒有罪,該不該出現在這裡,還不都是李長庚一句話的事?說是恩典,也沒有錯。
果然李長庚面上立刻放晴。
護衛皇帝的禁衛軍敢上前來,便將兩人團團圍住,落在江素身上的視線都帶著防備。這皇家獵場之中,忽然出現了一個手無寸鐵的民間女子,怎不令人生疑?
李長庚不悅的將江素擋在自己身後,斥道,“放肆!”
若真是陌生女子,他自然也滿腹疑慮。但既是自己寵愛過,到如今都時時惦念著自己的女人,那又不同了。他將江素看做自己所有,怎能容忍旁人如此肆無忌憚的打量她?
江素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攥住了李長庚腰間的那一小片布料,手還在微微發抖,傳遞出害怕依賴的情緒,讓李長庚心中越發熨帖,回神將人攏進懷裡,“放心,這些都是朕的人。”
“嗯。”江素輕聲應了,乖乖靠在李長庚懷中,聽他發號施令。
不一時眾人便各自散開,該做什麼做什麼去了。李長庚這才含笑問道,“朕今日也是才進獵場,便遇上了素素,可見都是緣分。你是跟著朕,還是朕讓人送你去行在?”
“妾跟著陛下。”江素立刻抬起頭道。
李長庚見她面上飛滿紅霞,心中一時志得意滿,攬著她飛身上馬,“好!那就讓愛妃見識一下朕的箭法!”
江素被他圈在懷裡,馭馬賓士,卻一掃人前的驚慌害怕,而是一臉好奇的四處打量。李長庚越發滿意,他自詡是一位難得的雄主,若是身邊的女子只會一味的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