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嚴肅沉靜。
小喜子說完了,見他沒有吩咐,也不敢打擾,低頭侍立在一側。
過了好半晌,桓羿才回過神來,“取紙筆——”說到一半,又自己搖了搖頭,擺手道,“罷了,你先下去吧。”
他讓小喜子打探的,都是以前自己所知的那些,站在母妃和他這一邊的大臣的訊息。桓衍登基這幾年,打壓起他們來不遺餘力,其中大部分如今的處境都不怎麼樣。桓羿思量再三,還是覺得不到聯絡他們的時候。
如今的自己什麼都沒有,而他們又是受牽連才會落到這樣的地步,就是真的聯絡上了,又如何開口讓人再助自己?
至少要等手中有了籌碼,能改善他們的處境,才談得上這些。
……
馮姑姑滿心忐忑,按照甄涼教的話說了,之後便一直偷眼觀察曹皇后的反應。
甄涼沒把話說明白,她猜測恐怕是其中的緣故不方便讓自己知道,更不可宣之於口,所以也沒有追問。可不弄個明白,心裡實在沒有底。
好在片刻後,曹皇后便點頭道,“你有心了。”頓了頓,又道,“那潘順順也是個忠義的孩子,就讓他到萬坤宮來當差吧。”
馮姑姑知道事情成了,連忙福身答應。
曹皇后又讓她呈上今晚的選單,仔細斟酌一番,定下了一桌席面,這才遣人去請皇帝晚上過來用飯。
這兩日,因潘德輝之事,桓衍大發脾氣,也沒有進後宮。他雖然在女色上放縱,但卻也從不給某個女人過分的恩寵,因此後宮嬪妃們都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沒有一個敢派人去請。
也只有曹皇后有這個底氣。
晚間桓衍過來之前,潘順順就已經到了,曹皇后讓他梳洗更衣,就到前面來伺候。
入席時,潘順順上前導引,桓衍這才注意到他,微微皺眉,“這孩子……我記得以前是跟著潘德輝的?”
“確實是潘總管的小徒弟。”曹皇后在桓衍對面坐下,微笑道,“也是個可憐見兒的孩子,潘總管出了事,宮中沒有一個人幹替他說話,只這個徒弟求到我這裡,說他師父也是被奸人矇蔽,這才鑄下大錯。辜負了主子的期待,固然是萬死難贖的罪過,可奸人若一日不除,恐怕往後還會為其所害。”
“我見他言辭鑿鑿,生怕此事還有內情,這才自作主張,還望陛下恕罪。”
“哦?”事情已經過去了幾日,桓衍再多的氣也都發完了,此時聽說有內情,便道,“你如實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