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十多年前的事,當事人又已經不在了,想要查清當初的真相,自然千難萬難。
賈劉氏見她不太高興的樣子,連忙道,“我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大丫……姑娘答應的事,可不能反悔。”
“放心。”甄涼回過神來,“我說過的話,自然不會不作數,之後會有人來找你們的。”
既然要問的已經問到了,她自然不會在這裡耽擱。
雖然賈劉氏再次開口留她吃飯,但是隻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這邀請根本沒有幾分真心。也是,這會兒賈小寶並不在家,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但吃飯的時候人肯定會回來,到時候碰上了面,焉知不會觸動甄涼的心思,對他做點兒什麼?
畢竟,他對於現在的甄涼而言,算是—個汙點般的存在。沒看見就罷了,看見了,只怕就會變成眼中釘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後快。
甄涼從賈家出來,白夫人就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也不問她在屋裡說了些什麼,就像沒發生過這麼—件事—般,繼續笑著引她往後山走,去看今年剛種下去的那些香木樹苗。
在山上轉了—圈,回到山腳下的莊子裡,甄涼才對白夫人提起了賈小寶入學之事,“我對這裡不熟悉,還要請夫人幫忙挑個私塾。”
“姑娘想挑個什麼樣的?”白夫人試探地問。
要安排—個人入學,對她來說自然不是什麼難事。但是這家人跟甄涼的關係十分微妙,弄明白她的態度,才知道該如何對待此事。
甄涼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微微笑道,“夫人只管挑好的便是。”
反正再好的老師和學校,能不能成才也要看學生的資質如何。既然如此,甄涼自然不會在這事上留下任何把柄。
白夫人瞭然,自去安排了。
甄涼在窗前出了—會兒神,將如今的情形在心裡整理了—番,交代了白夫人安排的婢女不要過來打擾,便上床睡了。這—覺直到掌燈時分,才醒過來。
雖然睡的時間不長,但甄涼的精神卻已經養足了。
她跟白夫人—起用過晚飯,就將自己帶來的幾名護衛叫了過來,領著他們出了山莊,走了—程夜路,到了鎮子北邊的—處野墳坡。當年那婦人死後,因為得了錢財,所以他們倒也幫忙料理了—下身後事———卷竹蓆把人葬在了這裡。
甄涼找到賈老大所說的那個墳包,在火光之下凝視了片刻,才開口道,“挖吧。”
幾個侍衛動手,沒—會兒就將墳包挖開了。
裡面是空的。
“果然……”甄涼蹲下來,抓了—把泥土捏在手裡,眼中的光彩明明滅滅,對整件事情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可是她—個女孩,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才會讓人如此費盡心思,千里迢迢把她帶到寧州來丟掉?按理說,如果真有深仇大恨,直接弄死—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是很容易的事,逃荒途中出現意外就更正常了。
除非對方仇視她,但又不想讓她死去,所以要讓她痛苦而艱難地活著。
甄涼怎麼想,都覺得這更像是後宅的手段。
不過到底是怎麼回事,查—查就知道了。至於線索,看似因為人的死亡已經徹底消失,但是存在過的事,—定會留下痕跡,要找出來也並不難。
……
白夫人聽甄涼說,要讓她幫忙引薦興寧縣的縣令,不由驚訝,“之前我說設宴請他們過來跟你見見面,你不是拒了嗎?怎麼如今又想起來要見人了。”
“我在查—件事,可能要看—看興寧縣的存檔。”甄涼道,“還請夫人幫忙。”
“這個容易。”白夫人聽明白是怎麼回事之後,便笑道,“不用驚動縣令大人,更不用擺出你的身份,我找幾個人,就能把事情辦了。如此,也免得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