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銀子,早花光了。”
三兩銀子?當鋪從來都是按照三分價來收,何況賈家夫妻這種沒見識的,說不定會把價錢壓得更低,所以那塊玉至少值幾十兩銀子。
一個小姑娘身上戴著這麼貴重的東西,殿下沒說錯,她不會是普通人家出身。
十年前的事,且東西沒在手裡放太久就當了出去,所以賈劉氏能想起來的,就這麼多了。
甄涼只好轉而問,“那我當時身上的衣裳呢?”既然戴著這樣的玉,衣服料子應該也不錯。
賈劉氏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但旋即又理直氣壯起來,“外頭的衣裳布料尋常,倒是裡衣的料子很精細。你那時已經很大了,倒是小寶還小,那衣服又破舊得不好縫補,我就拆了給小寶做了一件衣裳。”
甄涼聞言忍不住皺眉,但還是問道,“東西還在嗎?”
“在的在的。”對普通家庭而言,布匹是十分重要的東西,雖然穿舊了、小了,但只要沒有破,那就還能用,自然都好好地收著,不會丟了。
她說著,見甄涼看向自己,突然福至心靈,跑進屋去將這件小衣服翻了出來。
甄涼接在手裡,一摸就知道的確是好料子,可惜也是市面上常見的布料,看不出什麼特別來。
她想了想,又問,“當時你們是從外面把我領回來的,是在什麼地方,可有什麼人?”
那夫妻倆對視一眼,一時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甄涼就知道是有了。
又被殿下猜著了,一個小姑娘,不可能是單身一人過來,內裡必然還有別的緣故。
事情已經有了眉目,但甄涼心裡反而沒有多少高興之情。其實對於尋親這件事,她本來也並不熱衷,只是殿下想讓她來,她就來了。所以如今走到這最後一步,甄涼反而躊躇起來。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能交什麼好運,萬一最終查出來的東西與設想的不一樣,那這一番功夫就白費了。
雖然心裡這麼想著,但她終究還是開口道,“如今你們一家子都依著香坊過活,我一句話能讓你們過不下去,自然也能一句話讓你們的日子變得好過。至於到底是什麼結果,就要看你們的取捨了。”
“什麼日子好不好過,我們不在意。”賈劉氏幾乎是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立刻開口講條件,“你要送你弟弟去上學!”
賈老大動了動唇,似乎想反對,而終究沒有開口。
小寶要是讀書有了出息,自然不會像大丫這麼沒良心,一定會孝敬父母。到時候什麼樣的好日子過不得?那自然又比在香坊裡做工要好過了不知多少倍。
甄涼聞言,不免有些好笑。讓賈小寶去讀書?虧這對夫妻想得出來。
大抵在親生父母眼中,自家孩子怎麼看都是好的吧?必定聰明伶俐惹人愛,只要得了機會,自然能乘風而起。可惜在甄涼看來,那賈小寶被養得一無是處,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所以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可以。我會送他進私塾,每年的束脩也由我來支付,但你們不得有任何隱瞞。”
“這是自然。”賈劉氏毫不猶豫地答應,然後就將當年的情形說了。
當時是鎮上一個叫牛二的閒漢聯絡了他們,說是可以白得一個勞力,問他們願不願意。夫妻倆聽得是逃荒過來的小丫頭,五六歲已經能做些活兒了,又不要錢,自是被說得心熱。
等見到了人,見年紀雖小,模樣看著倒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人正病著。當時做主的是一個婦人,同樣也正病著,據她說,他們是一對逃荒來的母女,到了這裡突然一病不起。那婦人眼看自己快不行了,就想給孩子找個去處。
婦人身上還藏了一對銀耳環,取出來分給了他們和牛二,就把孩子託付了。那虎頭玉倒是藏在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