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這件事只是一時興起,但桓羿已經打算一直做下去。
或許有一天,真的能夠收攏天下所有書籍。
不過處在他這個位置,倒也沒必要敝帚自珍。真有那麼一天,桓羿打算請人將這些書重新校對整理一遍,然後付印。
須知如今天下雖然文風盛行,但是印書這種事因為門檻太低,所以市面上的書也是良莠不齊。書商刻錯了沒有發現,讀書的人不知道,也就照著這錯誤的讀,因此不知道耽誤了多少人。
若能統一校對印刷,刊行天下,讓讀書人的精力不必放在分辨真假上,也算是大功德一件了。
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所以桓羿也只是看著手裡的藏書,暢想一番。
……
養了一個多月,甄涼背上的傷終於好得差不多了。傷口上的痂逐漸剝落,留下一道明顯的痕跡。
因為傷在背上,甄涼自己看不到,也不方便上藥,所以這段時間,都是艾草在負責此事。而近日,發現痂塊盡數掉落,她自然也是驚喜萬分,“總算是好了,這傷在背上,總是不小心就扯到,也實在是折磨人。”
“是啊。”甄涼笑著說,“這下好了,可以自在些。”
艾草點頭,看了看她背上的傷疤,又忍不住皺起眉頭來,“只是傷口太大,只怕會留下疤痕,倒是可惜了。”
甄涼雖然從前過得很辛苦,但是連手上的繭子和曬黑的膚色都能改過來,身上自然也沒有落下。這幾年來,早就養出了一身細膩白皙的肌膚,如今留下了一道礙眼的痕跡,彷彿白璧有瑕,自然令人惋惜。
她自己倒不覺得這有什麼,能用這麼一道小小的傷痕,換來桓羿的雙腿健全,是再划算不過的買賣。
再說,“這傷處在背上,等閒也看不到,沒什麼妨礙。”她笑著安慰艾草。
艾草卻不這麼想,笑嘻嘻地道,“尋常人自然是看不見的,只是以後若是有了姐夫,肌膚相親時看見了,豈不心疼?”
甄涼聞言面上忍不住一紅,“胡說八道什麼?”
不過,桓羿會在意這個嗎?心疼想來是心疼的,這傷畢竟是為他受的,但想來不會嫌棄。
下一秒,她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忍不住暗暗在心裡啐了自己一口。這都是沒影的事,自己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倒是艾草突然被勾起了回憶,突然想起之前甄涼受傷時的場景來,忍不住打趣她,“哎呀,我都忘記了,有殿下在,想來是沒什麼姐夫的。”
甄涼這回是真的被嚇到了,雖然她自己心裡有一些想法,甚至她覺得自己跟桓羿之間也是有幾分默契的,但這種事,時機不到,便不足為外人道。所以突然聽到艾草這麼說,自然嚇了一跳。
她便故意板起臉來道,“你這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什麼事都敢編排?”
艾草連忙叫屈,“這可不是我瞎編排的。那日殿下拉開衣服看到了你背上的傷勢,這可是在場所有人都瞧見了的。都已經如此了,殿下難道不負責的麼?”
其實照他們這些人看來,姑娘跟殿下身份上雖然有些懸殊,卻也不會匹配不上,倒是真心希望能成此好事。
再說,殿下那樣的君子,雖然是關心則亂,但既然已經看過了,理當負起責任。
甄涼當時魂不附體,並不知道還發生了這麼一個小插曲,此刻聽艾草說破,忍不住愣了一下。只怕殿下當時也被嚇到了,否則不會這般失態,當眾做出這種事。
“那只是事急從權。”她還記得要維護兩人的名聲,解釋了一句,但臉上卻忍不住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這不自覺的真情流露,被艾草看在眼裡,立刻道,“那又如何?這天下難道還有比殿下更好的夫婿人選麼?若是果真錯過了,姑娘心裡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