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去買一條肉,多做幾個菜。”
“看來,白夫人開了這間工坊,村裡的日子確實好過多了,隨時都能吃得上肉了麼?”甄涼若有所思地道。
賈家夫妻聞言,頓時有些不安。甄涼剛才跟白夫人相處的情形,他們是看到了的。雖然白夫人對她沒什麼諂媚之意,但明顯很照顧她,可見甄涼的身份不俗。
不等他們琢磨透,就聽甄涼道,“我若是跟白夫人說,讓她不要錄用某一戶人家,想來她會給我幾分薄面。”
“你!”賈老大又驚又怒,不敢相信,又不能不相信,色厲內荏道,“大丫,我們賈家好歹養了你十年,沒有半點對不起你!家裡從前的日子怎麼樣,你也是知道的,當時我病著,要賣了你也是沒法子的事,你難道因此就要怨恨我們嗎?”
“我本來也不想這樣,不過我看你們還看不清自己的身份。”甄涼冷冷道,“我在賈家十年,就受了十年的苦,每日起早貪黑,用勞作換取衣食,何來恩情可言?”
賈老大更加生氣,但之前的威脅卻還是奏效了,他反而不敢輕舉妄動。
不能沾上光也就罷了,若是把現在的差事也壞掉,那他們一家如何在村子裡立足?如今整個村子都靠著香坊過活,只需白夫人一句話,他們不但會丟掉差事,說不定連村子也容不下了。
賈劉氏狠狠地掐了賈老大一把,讓他閉了嘴,自己一抹眼睛,眼淚說來就來,“大丫你真是好狠的心!我和你阿爹不過是擔心你,白問幾句,你怎麼就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似乎不能承受這樣的打擊,整個人也搖搖欲墜,掩面而泣,“你原不是我親生的,我們也沾不到你的光。既然你這般說,往後我們決不去打擾你便是……”
“好了。”甄涼卻不耐煩看她這般作態,“這裡就我們三個,沒有別的外人,演得再像也沒人信的。”
賈劉氏這才確定,甄涼確實是跟以前大不一樣了。大抵她是真的聽到了他們商量賣掉她的話,這一年多在外頭又不知學了些什麼,渾不似從前那麼好糊弄,一心為了家裡。
眼看是從她這裡弄不到好處了,賈劉氏也就慢慢收了眼淚,問,“你究竟要如何?”
甄涼若果真不想理會他們,根本不需要回來。反正他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更沒本事找過去。甚至就連她回來了,一時也沒認出來。是她自己找上來自報家門,那就必然是有什麼想要的。
“我要當年我身上帶著的東西。”甄涼說話的時候,緊盯著這夫妻倆的臉,生怕錯過了一絲表情。
這句話實在太過突然,果然賈家夫妻都沒有準備,頓時獻出驚愕的神色來。
不是疑惑迷茫,而是驚愕。所以他們知道她在說什麼,殿下說得對,當初自己身上果然是帶著信物的,說不定還值些錢財。所謂的好心收養,其實不過是見財起意,順便收個幹活的長工。
賈老大和賈劉氏對視了一眼,表情都有些不安。他們怎麼都沒想到甄涼竟會突然說到這個。但她特意找上門來,開口就是要東西,不是已經打探到了什麼,就是已經想起來了以前的記憶,就是想隱瞞也不能了。
“沒有了。”片刻後,賈老大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道,“都賣了換成糧食吃進肚子裡了,哪裡還會留著?”
甄涼咬了咬牙,但這種結果也是早有預料的,賈家這樣的人家,哪裡攢得下家底?有一點好東西,必然都要先換成糧食油鹽之類,先填飽肚子再說。都已經過了十年,哪裡還有剩餘。
但好歹是確定了真的有東西。
她深吸了一口氣,“那就仔細跟我說說,都有些什麼東西,是什麼樣子。”
這種事,自然是賈劉氏這個婦人更瞭解。她連忙道,“就一塊雕成虎頭形狀的玉,顏色也不純,縣裡的當鋪只肯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