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注意,更不想將這注意力引到和光殿來。
“何況此事牽扯不小,也不會倉促決定,明日再去也來得及。”桓羿道,“或許,明日馮司膳就會遣人來請你。”
桓羿說是或許,但他語氣其實很篤定,甄涼也知道,面對這樣大事,馮姑姑多半會找自己去商議。而且到時候,馮姑姑肯定把訊息都打探得差不多了,也不用多等。
甄涼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那就等明日。”
桓羿這才看了看靠牆立著西洋鍾,道,“不早了,早些歇著吧,明兒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甄涼點了頭,又不放心地看著他,“那殿下這裡……”
“我這裡難不成還會少了人?你只管去便是了。”桓羿說著眯了眯眼睛,露出幾分倦色,“再說,累了一日,我也該歇了。”
甄涼這才去了。
但這一晚仍舊休息得不好,夢裡不是在找東西,就是在逃亡,睡得很不安穩,以至於醒來時身體裡還殘留著疲憊之感。
這大概是甄涼身上最大毛病了,太想求全,遇到事情就總是忍不住輾轉反側,翻來覆去地思量,想把每一個細節都掌控在自己手裡,但事實是,大多數時候一切並不會按照她設想來發展,而這一切又更讓她焦躁,形成惡性迴圈。
只是面子上,對外時候她很能夠繃得住,叫人以為她無論遇到什麼事都從容淡定。
譬如此刻,她站在桓羿面前,就收斂起了所有情緒,沒有露出半點。
桓羿正在吃早餐,他一邊吃,一邊打量甄涼,看得甄涼有些忐忑起來,忍不住開口問,“殿下總看我做什麼?”
“你今日……”桓羿視線在她臉上停了許久,才確定地道,“這樣妝容,平日裡少見。”
其實甄涼平時也會稍微裝扮一下,但通常都淡得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反正她日常總是呆在和光殿或是六宮局,也不必過分打扮。但今日妝容明顯比平時濃了許多。
甄涼是為了遮住微微腫起來眼皮,她昨晚沒睡好,起來就這樣了。太過明顯,只能用妝容遮掩。
不想桓羿這種平日裡不會在意這些東西人,竟第一個發見了。
但甄涼當然不會將實情說出來,她低頭笑了笑,“今兒既然是去上戰場,自然不能與平時一樣。”
桓羿將信將疑,但以他從前旁觀宸妃經驗來看,確實每逢有大事發生時候,她總會盛裝華服,整個人精氣神也為之一變。宸妃能如此,甄涼自然也能。
他點了點頭,正要說話,艾草從外頭走進來,對甄涼道,“甄女史,尚食局錢女史來了。”
“請錢女史稍待,我馬上就來。”甄涼說了一句,轉頭看向桓羿,問他,“殿下可還有什麼要叮囑我?”
“你辦事,我何曾有不放心時候?”桓羿擱下筷子,有些無奈地道,“但說是我來解決此事,終究還是要你自己出馬,倒叫我不好意思了。”
甄涼聞言笑了一下,“那就算是殿下欠我一次吧。”
“這個債可不好還。”桓羿挑眉。
甄涼道,“我又何曾為難過殿下?”
桓羿說不過她,就轉開了話題,“馮司膳人來得也太著急了些,你還沒用膳呢。”他說著,指了指桌上包子,“出了這樣大事,恐怕就是尚食局也顧不上準備吃。若不嫌棄,就在我這裡將就吃兩口。”
“我怎敢嫌棄殿下?應該是謝殿下賞賜。”甄涼朝他行了半禮,也不客氣,淨了手之後,就在對面坐了下來。
今兒早飯是大廚房送來,包子做得很精細,一口一個大小。甄涼吃了兩個,嘴裡有些幹,就要起身去倒茶。桓羿見了,連忙道,“那是昨日剩下茶,還是涼,這個天氣,別喝了。”
他將面前粥碗往前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