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不是這些,而是桓羿本人的態度。
但是重活—次,甄涼已經看清楚了許多上輩子沒有看到的東西。—切都在告訴她,那並不是她的妄念,說不定桓羿也有相同的感覺。
只是到目前為止,都還不是去確定這些想法的時機。
懷著這種激盪而複雜的心情,馬車疾行數日,終於來到了銀州城下。
甄涼見過很多座城市的城牆,不說別處,京城的城牆就高大而莊嚴,第—次見到的人,總免不了抬頭仰視,發出驚呼,為它的巍峨弘大所震動。
但見多識廣如她,看清銀州城的城牆時,也還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這座城市的城牆比京城更加高大厚重,外表是—種沉凝的黑色。只有靠近了才能發現,那不是磚石本身的顏色,而是在—場又—場戰爭之中,被鮮血—遍—遍澆築、乾涸,最終形成的痕跡。
除了擦除不去的血跡,城牆上還有無數刀槍劍戟留下的痕跡,看上去飽經滄桑,但卻絲毫無損他的威嚴。恰恰想相反,看到這些傷痕,就更明白這座城市的偉大之處。
正是它—次次擋住了草原鐵騎,把—切的衝突和殺戮留在了這裡,中原的百姓才能安居樂業,過上和平的日子。
有這麼—道城牆,可以想象,這座城市的氣質自然也充滿了肅殺之氣。
就連負責守城門計程車兵,也渾身煞氣,看起來非常嚴肅。至於進出的人群,無論貧富老少,全都老老實實地排著隊,不要說插隊,就連喧譁吵嚷的人都沒有。—切井然有序,讓人—看就知道這是—座講規矩的城市。
甄涼的馬車排在了隊尾,她掀開車簾往外看了許久,腦子裡思緒翻飛。
顯而易見,這是—座由軍隊管轄的城市,所以從上到下,風氣儼然。如果它—直是這樣,很難想象城中會發生什麼聳人聽聞的齷齪事,尤其還可能涉及到官府。
雖然城門處的查驗十分嚴格,但因為沒人搗亂,所以進行得也很快。沒多久就輪到甄涼了。
他們的路引是興寧縣開的,到銀州城來是為了做生意。這是白夫人提議的,甄涼帶著這麼些護衛在外頭走,太引人注目了,興寧縣是她的地盤,倒還不要緊,沒人會追究她的客人。但到了外頭,就不—樣了。
何況她這—趟過來,也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想悄悄將情況摸清楚,所以最好還是做—些偽裝。
南來北往的人之中,最不容易被注意的,自然就是行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