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人才濟濟。”
畢竟進士科三年一屆,每一次所選不過三百多人。若有其他的路可走,想來不少人都會考慮。
李定宸開口盛讚,立刻就將這件事的基調給定下來了,就算有一部分人想要反對,但開醫科又影響不到他們這些讀書人的利益,而且大夫多了是好事,人生在世,誰能保證自己永遠無病無災呢?
這麼一猶豫,卻是已經錯失機會了。
顏錦泉道,“開醫科自然是造福萬民之策,只是這些選出來計程車子如何安置,卻還需商議。”
以前呢,出色的大夫被朝廷招攬,就是進太醫院,專門給宮中和王公貴族看病,京官之中有人脈的,也可以拿帖子請人。但既然是要“造福萬民”,自然不能只服務皇家,再說太醫院也沒有那麼多員額。
但既然是朝廷取士,自然要給他們安排出路。這如何安排,就十分重要了。
“內閣寫個條陳上來便是。”李定宸看似不甚在意的道。
但朝臣都是人精,他那一句再直白不過的“善體朕意”,已經表明了其實心裡早就有這個打算,若當真敷衍了事,只怕從此就要遠離聖眷了。
不少人都對陳淵羨慕嫉妒恨。
皇帝和大臣的關係,非常微妙。皇帝既要喜怒不形於色,讓大臣們猜不到自己在想什麼,又希望他們能跟自己有默契;而朝臣雖然嘴裡說著聖心□□不敢妄加揣測,但實際上,揣摩上意卻是每個臣子的必修課。
在這門課上,每個人的成績有好有壞。但像陳淵這種能得皇帝盛讚的,幾乎每一個都是“前途不可限量”,怎不讓人嫉妒?
大概顏錦泉也覺得這個學生得了皇帝的眼緣,有栽培他的意思,所以明明他是個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戶部侍郎,但卻還是將寫條陳的事交給了他。
——雖說皇帝的意思是交給內閣來辦,但在朝上應承了這件事的人是他,王霄和杜卓華自然沒有搶功的意思,由著他安排。
陳淵並沒有因為自己似乎得了聖眷就飄飄然。白天裡接下了這份差事,就趁夜摸去了顏相府上,向自己的恩師求教。
“依恩師之見,這條陳該怎麼寫?”兩人在書房之中對弈,陳淵將一粒黑子落下,然後開口問道。
顏錦泉思索片刻,落了一子,然後笑問,“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陳淵當然不是不會寫條陳,所猶豫者,是不知道該如何把握這個度。因此聽到顏錦泉詢問,他微微遲疑,才道,“學生觀陛下有抬舉雜學之意……”
見顏錦泉點頭,他又道,“既然開科取士,選出來的人才自然也是朝廷一員。本朝並無這樣的例子,就是歷朝也沒有,若是待遇太低,只怕吸引力不夠。若太高,又恐朝臣反對。”
顏錦泉一手捏著一枚瑩潤的白子細細摩挲,另一隻手輕捻鬍鬚,含笑道,“這幾年,陛下要做的事,有幾件是朝臣贊成的?”
但又有哪一件是沒做成的?
陳淵聞言渾身一震,將手中黑子落下,然後起身拱手失禮,“學生受教。”
他一個戶部侍郎,說起來位置並不算低,絕大多數官員終其一生也做不到這個位置。但對於大秦政權的核心而言,又不算什麼了。所以倚賴者,唯有聖眷。這也是顏錦泉將這件事交給他來做的原因。如若瞻前顧後,因為種種顧忌就遲疑不定,反倒是落了下乘。
“坐下。”顏錦泉下了一子,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多禮,但臉上的笑意卻沒有收斂。
在這個時代,師生之間的關係十分牢固,所以陳淵一直對顏錦泉執禮甚躬,而顏錦泉也對他事無鉅細不吝指點,師徒相處十分融洽,情同父子。
所以陳淵坐下後,便開始仔細的闡述自己的想法。
既然要跟著皇帝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