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川是武家唯一一個四肢健全的孩子。
所缺的部分,是魄。
他魂魄不全,從生下來,就一直在沉睡。
好在肉身無恙,透過注入法力,浸泡藥液的方法,也能延續生命,長大成人。
但是武炎烈對於健全的渴求,讓他不斷研究接續肢體的法門。
並且在某一天,動起了歪心思。
反正武平川醒不過來,讓他這樣耗費資材,並無意義。
他四肢健全,倒不如把這些肢體留給需要的弟子使用,也好過整日浪費。
斷肢再生,雖不能功能完好,但強過被人當成怪物,終日龜縮在鐵劍盟內不見天日。
因此在武平川的肉身長大成人的那天,武炎烈出手了……
陳路打了個冷顫,“臥槽……”
他看著武炎烈,這老傢伙真的沒人性啊。
碧家人連同其他修士也不免驚異。
胡萬天倒是很欣賞他們震驚的表情。
仰頭望向高臺道:
“武炎烈最早除了雙腿,連舌頭都沒有。”
“你們可以回憶一下,他早些年是不是退居幕後,讓人代為傳話?”
陳路觀察其他掌門的神色,便知道胡萬天所言非虛。
又聽他道:
“武平川作為武家血脈,肢體本就會比旁人契合度更高。”
“武炎烈取走了他的舌頭,供自己使用。”
“雖然在味覺上無法完全恢復,可開口說話卻是不難。”
在之後的日子裡,武平川就是在這樣的待遇中,不斷重複。
從舌,到眼,再到耳,手,腿,面板……
被接二連三地取走。
武炎烈將這些部位分別賜給了其他重要兒女。
並且保守秘密,警告他們不可外傳。
而武平川則被他們宣稱犯病,藏於密室之內。
那些分得肢體的子女,也沒有補全所有缺損,免得惹人生疑,使醜聞外洩。
武平川笑得可怕,盯著武炎烈,以及他身後的幾個人。
“被做成人彘的體驗可謂難得,何況還是來自於親人的手筆。”
“我雖然缺神少魄,卻依然能夠感知到自己的身體與意識。”
他眼神的光在顫抖,在瘋狂,語氣越來越狠。
“很疼的,疼得想死,又死不了。”
“無法反抗,無法言語,就連慘叫都做不到。”
“只能任由自己任人魚肉,最後哭到連眼睛都沒了,流的都是血。”
“此間種種,莫非也配叫做父愛如山不成?”
高臺上譁然生變,所有人看著武家人,彷彿在看一群飲血惡獸。
身處其中的武貴聽得頭皮發麻,已近崩潰。
他一直以來,以扞衛武家尊嚴做為人生最高信條。
視力不濟,被下放到守墓一職也未敢懈怠。
甘心充當整個家族的邊緣人。
可在他不知道的時間裡,武家後人竟被當成貨物一般任意瓜分,還是他們自家人犯下的事?
親情血脈在這個家族裡究竟算什麼?
這個父親,還有他一直以來的戰鬥又算什麼?
反觀武炎烈,可沒有他這閒心想這些。
被戳破醜事,本就抱著破罐破摔的想法,如今也不在乎自己的臉面了。
當即言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武平川就知道他會這麼說,當下反駁。
“所謂的親人,只是上天把毫無關係的靈魂湊在一起引出的鬧劇。”
“若你覺得我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