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來,臉看上去只有巴掌大,盈盈一雙眼,眼睫微顫,似是一隻振翅欲飛的蝶,莫名有些勾人。五官精緻,顯得有些女氣。
他錯開眼神,想到太監畢竟不同於正常男人,長得陰柔些,也是常有的。
趙嘉禾有些忐忑,停留在臉上的目光很是強烈,他不會在記她的臉吧?難道還怕她賴賬不成?
她不滿地撇撇嘴,他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趙嘉禾是這樣的人嗎?心底對這個小心眼的七皇子滿是鄙夷,但是臉上不動聲色,往下壓了壓腦袋,避開了他的目光。
宋硯擺擺手,不在意道,“不用,既無事,便退下吧!”也不再理會她,步伐舒緩地踏入大殿,趙嘉禾終於抬起頭,看了一眼他,一襲簡單素淡的青白色長袍,襯得他身姿如竹,一頭如墨的頭髮整齊地束在玉冠裡,除了腰間繫著一根白玉帶,全身上下,沒有其它飾物,對比起鑲金戴玉的太子,他很是寒磣。
趙嘉禾可不信他的話,臉都記住了,如果她不還的話,他肯定已經給她記上了一筆,說不定,什麼刑法都已經想好了,到時候,他的登基之日,又是她的死期。
她急急忙忙跑到冷宮,把她的小金庫從床底拖出來,裡面是她四年來所有的積蓄,有她的月錢,還有一些主子賞賜的東西,滿滿一匣子。
趙嘉禾心痛的看了一眼它,咬牙鎖上,抱著它來到了寧康宮。
宋硯剛把今日在國子監學的知識看了一遍,就看到青鶴站在門口,欲言又止。青鶴是他的貼身宮女,自小就伺候他的飲食起居,是為數不多對他很是忠心的人,她知道他正在讀書,按理不會前來打擾。難道又是太子派人過來了?
他的眼神冷下去,“是不是太子又派人過來了?”
青鶴福身,恭敬道,“不是,殿外有位公公求見殿下,說是前來賠償您錢財的。”
宋硯拿書的手一頓,想起了那個秀氣的小太監,明明說了不用她賠,怎麼還來了呢?所幸今日無事,便想看看這小太監到底想要幹什麼?
“讓他進來吧!”
趙嘉禾捧著小匣子,跟在那個宮女身後,一路走得很是規矩,低垂著腦袋,不敢四處張望。沒多久,就到了一處亭子,宋硯正在裡面泡茶。
“殿下,人已帶到!”青鶴站在亭子外,朝著裡面的人躬身道。
趙嘉禾趕忙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行禮,“奴才見過七皇子,殿下萬福金安。”
宋硯倒茶的動作一頓,瞥了一眼地上的人,這人不會是剛進宮吧?難道還沒得到太子的示意,對他這麼恭敬,就不怕太子報復?
趙嘉禾把匣子往前面推了推,“奴才剛剛整理了一下,這是奴才四年來攢下的,如今盡數拿來給殿下。”
宋硯端起茶,呡了一口,皺了皺眉,茶的味道有些苦澀,是前些年的陳茶,味道不是很好。
他把杯子放下來,剛打算說話,外面就傳來一陣喧譁,青鶴急忙出門檢視,沒多久,就白著臉回來了,“殿下,是四皇子。”
宋硯沉了臉,眼裡是顯而易見的怒氣,看到底下跪著的人後,壓了壓怒火,溫聲道,“你先走吧,這錢也帶回去吧,反正在我這裡,也會被搶走……”
“嘿,七皇弟這話說的,好生可憐!”殿門口傳來一聲極為輕挑的聲音,趙嘉禾身體一僵,縮了縮身體,儘量讓自己的存在感更低。心下暗叫糟糕,這個祖宗怎麼會在這裡?
來人一襲紫色長袍,頭頂白玉冠,面容俊秀,眼若桃花,顯得有些陰柔,明明是寒冬,手上還拿著一把摺扇,自詡風流地搖著。
宋硯起身,行了一禮,溫聲道,“四皇兄。”
宋鈺玩世不恭地擺了擺手,“幾日不見,七皇弟可還好?”
宋硯直起身,扯了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