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嚇破了膽,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還能保下一命,震驚之下呆愣了許久。
陳管家拍了一下他,那人哭著拜謝。
“多謝五小姐,多謝五小姐!”
趙歸雁讓他不用再跪了,既然找到了簪子,她也就折身回了屋。這回下人收拾東西都仔細了許多。
採月欲言又止,終是沒忍住,小聲問道:“小姐,您剛剛為何不借機將此事鬧到老爺那裡去?”
趙歸雁喜愛地把玩著鳳尾簪,隨口問道:“為何要鬧到父親那裡去?”
採月恨恨地一握拳,說:“陳管家以前怎樣跟著夫人一起對您的您忘了嗎?還有來這裡的奴僕,哪個沒有輕怠過您?何不趁此機會讓老爺好好罰罰他們?”
趙歸雁指尖頓了頓,聲音輕軟地開口:“踩低捧高都是人之常情,我們以前地位低,他們自然輕看我們,我們如今地位高,他們同樣恭敬待我。可如果今日我藉著這件事情向他們發難,仗勢欺人,和他們又有什麼區別呢?”
趙歸雁垂下眼睫,聲音很低,但帶著幾分堅定:“我們無法改變他們,但能維持本心,做好自己。”
採月怔怔的,忽又覺得,可能趙歸雁的做法才是最合適的。
好比有人將你推進骯髒的汙泥裡,你不想辦法爬出去,還待在泥潭生生地把那人扯下來?
那惡人說不得能在泥潭裡摸滾打爬,混的風生水起。
到最後只是髒了自己罷了。
趙清鴻的舉動像是什麼訊號一般,整個榮國公府都清楚了,趙歸雁不同了。
各個院子都開始往趙歸雁這裡送東西,生怕趙歸雁進宮後少了巴結的機會。
唯獨楊氏的福正院安安靜靜的,半點沒有動作。
等到趙歸雁應付完府裡的人後,她覺得自己的喉嚨都要啞了。
採月心疼地看著趙歸雁奄奄地坐在榻上,替她倒了一杯熱茶。
“小姐,累壞了吧?喝些茶吧。”
這茶是趙清鴻賞的,上好的雨前龍井,以前趙歸雁就連聞都沒聞過,如今庫房裡卻有大半箱。
幽幽香氣四溢,趙歸雁捧著茶,淺淺啜飲。
等嗓子好了些,她嘆了口氣,道:“原來這國公府竟有這樣多的人,原是我不知道了。”
第一代榮國公是跟隨太祖征戰天下的大功臣,得封一品國公,賜號榮。經過幾代人的經營,如今的國公府佔地面積極大,府裡眾多院子,是以嫡系一派都住在府裡。
老夫人方氏是個愛清淨的人,每年大半時間都在長安郊外的香積寺內禮佛,逢年過節才會回來。
她膝下有兩子,嫡長子趙清鴻承了爵位,便是如今的一品榮國公。嫡次子趙清文也靠著祖蔭在朝中謀了個官職。
老國公還有四個庶子,因著老夫人還算隨和的性子,這幾位庶老爺也能在府裡住著。
庶老爺中只有行四的在朝為官,其他三位志向不大,經商的,賦閒的都有。
左右榮國公府家大業大,三位靠著府裡也能過得愜意,不用操心生計,自然妻妾孩子也多。
趙歸雁這些天攏共見到了二十位兄弟姐妹,再加上府裡的姨娘,與她沾親帶故的攏共就有五六十位了。
也不怪趙歸雁這般累,平日裡她只要在自己的小院子裡,身邊只有採月,自在又安靜,哪裡要應付這些人?
現在一聽她要入宮了,那些趙歸雁見過的,沒見過的,都來找她了。
很是累人。
採月翻了個白眼,道:“還不都是上趕著巴結小姐,以前您過得不好的時候,也沒見他們這麼上心啊!一個個的趨炎附勢,諂媚的嘴臉比我們這些做奴才的還要難看!”
趙歸雁笑了下,說:“這些話當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