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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露出失落的神情。
老夫人皺了下眉,對陳管家生出幾分不喜。
哪裡急這一時半會兒?
她清楚陳管家的為人,最喜見風使舵,但她覺得這都是些小毛病,有能力,辦事妥帖就好。
如今她卻心生厭惡,到底是奴才秧子,沒點眼力見,成不了大事。
趙歸雁目光平靜地看了一眼老夫人,無聲地笑了下。
上一任榮國公天資平庸,在朝中毫無建樹,也不得重視。
老夫人受夠了閒氣,如今陛下親賜佛珠,讓她難得感受到了天恩,她自然激動難耐,恨不能立刻將佛珠串在手上,日日把玩。
佛珠沒能拿到手,無疑在她熱切的心上澆了一盆雪水,涼透了。
她自會遷怒於陳管家。
趙歸雁想了一下,又說:“老夫人莫怪,我即刻就去將佛珠取過來。”
她似是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小聲說:“如若不親手交到您手上,那佛珠放我院子裡,我多少不放心。”
方氏聽了不解,問她:“放你院子裡有什麼不放心?”
趙歸雁聞言,下意識看向坐在一旁的楊氏,臉上閃過猶豫。
楊氏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
方氏沉了臉,道:“有什麼事儘管說出來,不用顧忌旁人。”
趙歸雁秀氣的鼻子蹙了蹙,頗有些傷心地說道:“我年紀輕,沒多少威信,下人們表面敬著我,可背地裡卻總是輕視我。甚至有人趁我不在,會私自偷盜我的財物……老夫人,這佛珠太珍貴了,我怕我保管不善,被人盜了去,還是早些交到您手上吧。”
楊氏這下知道趙歸雁剛剛看她那一眼是什麼意思了!
她登時氣得手指發抖,好啊,在這裡擺她一道呢!
昨日她聽到趙歸雁“自殺”的訊息,的確說了要將前些日子趙清鴻送到她院子裡的東西都搬回庫房,可那是她私下裡說的!
她行事謹慎,沒見到趙歸雁的屍首不會輕舉妄動。
楊氏不傻,趙歸雁能在老夫人面前捅出來,怕是人贓並獲,而那個賊,很有可能是她的人。
老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這些個狗奴才!真當我榮國公府是紙糊的嗎?”
方氏焉能不氣?
先是車伕陳二賣主,再有陳管家踩低捧高,後又有秋菊手腳不乾淨,真是精彩紛呈。
老夫人如今沉著臉,“那手腳不乾淨的奴才在何處?”
趙歸雁道:“採月在外面守著。”
老夫人使了個眼色,李媽媽大步走出去,很快就揪著滿臉驚恐的秋菊進來了。
秋菊剛剛眼睜睜地看著陳二在她面前杖斃,腦海裡全是血肉模糊的場景。
如今見了老夫人,嚇得止不住地抖。
老夫人語氣很冷:“說吧,你都偷了些什麼?”
秋菊跪在地上,哭道:“奴婢沒偷什麼,就五小姐的一些小首飾,不值幾個錢的。老夫人饒命啊,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媽媽二話不說,粗糙的手探入秋菊的懷裡,粗魯地掏出一些髮簪耳墜,捧至老夫人眼前。
老夫人看了一眼,冷笑了一聲:“小首飾?”
她指著一堆東西里的那副耳墜,“這紅翡翠滴珠耳墜是今年珍品樓的新款,只此一對,其價值怕是能抵得上百個你!”
秋菊愣住,不住地搖頭:“這不是奴婢拿的,奴婢沒拿這副耳墜。”
老夫人生氣道:“人贓並獲,還敢狡辯!”
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拖下去發賣了!”
李媽媽扭著她就要帶下去,秋菊臉色慘白,突然不知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