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擦在趙歸雁的傷口上。
膏脂清涼刺激,傷口沾了藥,疼得趙歸雁在昏迷中也低低呻/吟出聲。
不過也不知是他周身的涼意緩解了她的熱意,還是藥膏有奇效,疼痛褪去,趙歸雁竟主動往程景頤的方向挪了挪。
程景頤垂眸看著她藤蔓般緊緊貼在他腿前,單指抵著她的肩頭,沉沉道:“莫要再近前了。”
昏迷中的人哪裡聽得進他的警告,甚至睜開溼漉漉的眼,低低控訴:“熱……”
程景頤:“那便乖乖上藥。”
程景頤蒙著眼,也就瞧不見趙歸雁此刻的模樣,她雖睜著眼睛,可眼裡一片虛無,看樣子根本沒有清醒。
程景頤本以為安撫住了人,沒料到趙歸雁竟開始難耐地扭了扭身子,傷口裂了開來,空氣裡浮動著血腥氣。
似乎疼痛能夠緩解熱意,趙歸雁愈發自虐般扭動身子。
程景頤額角跳了跳,覺得棘手。
他張開大掌,握住雪白細膩的肩頭,隨後微微彎下腰,輕柔卻不失技巧地將她困在自己身下。
榻上的人被壓制住,不滿地皺了皺眉,冰涼的綢緞貼在未著寸縷的肌膚上,倒是緩解了幾分燥意,人終是安分下來。
程景頤滿意地勾了勾唇,就著這個姿勢迅速地替她上了藥。
替她穿衣的時候,程景頤犯了難。
這女兒家的扣結他也不會,但也不能一直讓她衣裳不整地躺在這兒,屆時人醒了,他便是百口莫辯了。
程景頤只好綁了自己平常系的結法,這樣總比不穿衣裳好吧?
一通處理下來,程景頤竟弄得後背微微發熱,平復了一下氣息,程景頤剛要直起身,眼睛上的綢帶便被人猛地拉扯下來。
原是趙歸雁翻了個身,失手將綢帶扯下來了。
程景頤驀地恢復了視覺,就撞見一張令人失神的嬌顏。
兩人湊的極近,近到呼吸交纏,近到……程景頤能夠聽到她胸腔裡那一聲聲的跳動。
“你倒是挑了個好時機……”
趙歸雁再醒來時,發現自己比昏迷前好受許多。
她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躺在一處陌生的床榻上。
帳內點了燭,幽幽照亮了這一方天地。
趙歸雁看見明亮燭光中,有一人沉靜端坐著,手中正握著筆,專注地寫著什麼。
趙歸雁一驚,下意識擁著錦被坐起身,這樣一動牽扯到了傷口,她小臉微白,但仍是緊緊盯著那人。
程景頤頭也不抬,淡淡問:“醒了?”
你怕朕?
趙歸雁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蹙眉想了想,終於憶起是誰。
她眼睫顫了顫,垂眸不語。
程景頤半晌沒聽到動靜,擱了筆,不鹹不淡地瞥了她一眼,就看到她擁著被子怔在那裡,心思早不知飄到何處去了。
“不記得我了?”
程景頤主動開口。
趙歸雁愣愣回神,轉過頭就撞進一雙清冷的星眸裡。
程景頤生得丰神俊朗,清冷如皎皎月,帶著高不可攀的氣度,偏一雙眼睛生得極為深邃,望著你的時候,給人一種他眼裡都是你的錯覺,讓人目眩神迷,引人沉溺。
趙歸雁張了張唇,吶吶道:“記得。”
這樣好相貌,她便是想忘也難。更遑論,他有那樣尊貴的身份。
若是初見時她不清楚他的身份,可後面從趙清鴻對他畢恭畢敬,甚至稱得上誠惶誠恐的態度,以及他贈了一根髮簪於她,她便成了入宮人選來看,他必定尊貴不凡。
這般威儀,帶著睥睨天下的風姿,除了那位至高無上的帝王,她想不出其他可能了。
程景頤發覺小姑娘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