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霍南笙的同意,緊鎖的書房門,會有人把鑰匙遞給他,他輕易開啟。然而他沒有使用這些上位者的特權,他站在書房外,很有分寸感地敲了敲門。
「是我,南笙。」
靜默無聲湧動。
時間悄然流逝。
霍以南勾了勾唇,緩緩地笑了聲:「哥哥來敲門,也不願意開嗎?」
未過多時。
房門被人由裡開啟。
霍南笙有著做錯事的自覺,頹然低著頭。
看不見她的臉,但能聽見她的聲音,細軟的,不堪一擊的,語氣是執著的,透著難以摧毀的堅定,「哥哥,我知道逃課是不對的,但我沒法上那節課。」
「嗯,哥哥沒有怪你的意思,霍南笙,抬頭,看著我。」
聞言,霍南笙抬頭。
四目相對。
霍南笙見到霍以南眼裡的肯定。
他盯著她,方才還冰冷的面容,如春回大地,冰雪消融。
他的語氣也是綿緩溫柔的:「做你覺得對的事的時候,不要有任何的退縮和害怕。哥哥是你的哥哥,不是旁人的哥哥,哥哥永遠會站在你這邊,而不是站在旁人的角度,批評你,指責你。」
自逃課後,霍南笙一邊是逃出束縛的痛快;
一邊又深陷不安的痛苦中。
她害怕霍以南知道她逃課,對她流露出失望與不滿的神色。
「為什麼?」霍南笙也不知道為什麼,紅了眼眶,分明他沒有對她說一句重話,還站在了她這邊,「你不應該罵我嗎?」
「為什麼要罵你?你什麼都沒有做錯不是嗎?」
「我逃課了。」
「嗯,那種課,沒必要上。」
驀地。
霍南笙仰頭,一臉不敢相信。
「哥哥?」
「是哥哥的錯,哥哥沒有給你選一個好的教養老師。」做錯事的是霍南笙,道歉的卻是霍以南,「老師應當起到好的引導作用,可是你這位老師,故步自封,思想老舊,給你灌輸錯誤的思想。你逃課,也是合情合理的。」
「……你知道今天的上課內容了嗎?」
「嗯,所有都知道了。」霍以南眼眸低垂,瞥見她手裡緊攥著的領帶。長時間攥著,領帶有一截起著明顯的褶皺印,他笑著,「把領帶給我,哥哥教你係領帶。」
霍南笙的視線和他一同往下拉。
她攤開手,有些尷尬:「這條領帶都不成樣子了,要不換一條吧。」
「沒事,褶皺能被推平。」霍以南接過她手裡的領帶,用力扯、壓,褶皺印少了許多。
他眉梢輕抬:「拿起來。」
霍南笙雙手拿起領帶。
霍以南說什麼,她就照做。
領帶繫上後,霍南笙想要收回手,雙手手腕卻被霍以南抓住。
「知道為什麼要學會系領帶嗎?」
他脊背筆挺,居高臨下的站姿,周身散發的氣場卻是柔和的,平易近人的。
霍南笙搖了搖頭。
「因為人的脖頸很脆弱。」霍以南將霍南笙的手,拉扯住自己頸間繫好的領帶,雙手猛地用力,領帶隨之收縮,勒住他的脖頸。
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霍南笙面色煞白。
「哥哥?!」
「學會系領帶,不是為了取悅討好男人。你心情好的時候,可以賞他點兒面子給他系領帶,心情不好的時候,直接把他勒的喘不過氣兒來。」
「當然,如果你不想學系領帶,也可以不用學。假使你以後的另一半一定要你為他系領帶,哥哥很難不懷疑,他那兩隻手是擺設嗎?自己系領帶都不行,非得要我的妹妹系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