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努什卡坐在同一張沙發上看完了報告單。
一切正常。
阿努什卡攥著報告單一角,直直盯著報告單最下方的‘區間測試一切正常’字樣,咬肌微鼓,他的手指發力,報告紙瞬間褶皺。
印著‘正常’字元的那一片報告紙,慢慢褶皺扭曲,陷進阿努什卡掌中。
“你再看下去,我會猜你會想吃掉,”
阿努什卡忽然轉頭過來看了時寸瑾一眼,一雙異瞳淬亮,深紅的右瞳接近黑色,裡面翻滾著濃重的欲。非情非惡,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飢餓。
時寸瑾頓了一下,才說完:“……那張紙。”
阿努什卡又把頭轉回去,沒成功。時寸瑾伸手握住阿努什卡的下顎,將他的臉轉過來。
阿努什卡沉默,但沒有反抗,只是在轉過來的時候閉上了眼睛。
然後,阿努什卡感知有一個親吻落在他的左眼。
“謝謝你,阿努什卡。你來的很及時。”
閉目的黑暗中,阿努什卡聽到愛侶這樣問:“怎麼想到會突然過來?”
阿努什卡平靜正常地說:“直覺。”
“是引領你在星海戰場中常勝不敗的那股戰鬥直覺?”
“對。”
阿努什卡聽見時寸瑾問,“說起來,阿努什卡,你從畢業到現在,檔案上有過敗績嗎?”
“沒有。”阿努什卡平靜地說,“觀察是軍校教學生的第一課,我從不會起一場註定失敗的對戰,入伍以來從未有過敗仗記錄。”
“阿努什卡,想想我們的初遇。”
閉目的黑暗中(),阿努什卡回憶起雷暴之夜。
≈ap;ldo;天災?()『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惡戰,你從沒見過我的臉,卻能在萬數之中,一眼識別我。嘉年華,異獸大災,地表混戰,無數混亂中,你再一次在長橋上接住我。極東區,會議艦,極限1分鐘,你來到,你看見。永不出錯的敏銳,常勝不敗的直覺,你永遠可以及時來到我身邊。”
又一個吻落在阿努什卡閉著的右眼上,“我永遠堅韌,你永遠會贏,不要言敗,我的將軍。”
阿努什卡抬手握住時寸瑾的手腕,將愛侶重新拉入懷中,把臉沉進時寸瑾的頸窩。他緊緊抱著時寸瑾,終於垮下了緊繃許久的肩背。
“我會贏。”
阿努什卡扣著時寸瑾的肩往後一躺,倒向硬沙發,以身體作軟墊撐著時寸瑾。
“我相信。”時寸瑾放任阿努什卡去咬頸扣,他專心控制鱗尾攀遊阿努什卡的後頸,放出安撫精神的神經觸鬚。
阿努什卡咬開時寸瑾的頸扣,去親吻時寸瑾的喉頸。半小時前,那兒曾有另一個陌生雌蟲的手印。即使現在針劑促進癒合,愛侶的頸喉潔淨如凍雪,阿努什卡還是露出猙獰的犬齒,一下又一下,輕輕咬在別的雌蟲摁出的瘀青位置上。
…
半小時後。
“你所有休息臥室都是這種裝修風格?”時寸瑾站在門邊往內間看,內間是阿努什卡的指揮室休息區。
隔間很大,有廳有吧檯,室內裝潢和雪山城堡一樣;天使壁畫,枝形吊燈,絨暖的通鋪地毯,繪著繁花或各式星球維度圖的桌布,天穹安裝著科技全息屏,螢幕投影出緩緩流動的星河,無處不在的香薰鮮花,室內暖融,香甜,走進來便讓人產生昏昏欲睡的幸福睏倦感。
時寸瑾恍惚間還以為回到雪山城堡的主臥,彷彿長途跋涉的距離感和分別感都不存在了。
“嗯。”阿努什卡站在時寸瑾身邊,仍有一隻手摟著時寸瑾,他用理所當然的平靜口吻說:“會感覺你一直在房間某個位置看書或者睡覺,我休息的時候會舒服一點。”
現在時間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