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很多很多時間,你會活很久很久,那個時候你要什麼,老師都會為你準備好。”
戈貝利爾現在沒有戴眼鏡,臉上沒有尺量的矜持微笑,聲調起伏也不是半小時前和c級閣下開會的刻意溫柔,更沒有刮取老友價值時候的弄姿擺態。
他現在甚至有些冷淡,情緒不高,身上刻意保持的斯文優雅便消散些許,一絲會令人覺得如芒在背的尖刻冷漠感蛇一樣悄悄鑽出來,盤踞在他臉上。
但瓦倫丁並沒有抬頭,正糾結地用手扣被子上的流蘇。
戈貝利爾溫和地哄著:“只給你挑最好的。”
復又耐心道:“但在成年月前,你很脆弱,老師希望你能健健康康,不被病痛折磨。許多發育月沒長好的閣下,會有伴隨終生的隱疾,我真不希望那些骯髒的基因疾病纏入你的未來。”
戈貝利爾隔著被子,拍拍瓦倫丁攥緊的手背,說:“在完全成長前,任何會損傷你身體的麻煩和苦惱,都交給老師,行嗎?”
“…嗯。”瓦倫丁特別糾結,他快被感覺折磨得想尖叫了。
一個感覺告訴他:這是從你破殼就開始照顧你的老師,親如雌父,你瞞他事情你不虧心啊?
一個感覺告訴他:模糊的秘密絕不可以告訴任何蟲族。
“…老師,你說。”最後,瓦倫丁決定折中,他冒險地問:“…我會不會有兄弟?”
“為什麼這樣想呢?”戈貝利爾問。
“…我夢到一些東西。”瓦倫丁抬眼與老師對視,主動伸手抓住老師的神官服袖子。
他抖了抖唇,問:“戈貝利爾老師,1980案裡,真的只活下來我一個嗎?”
“菲特寫的故
事令我夜有所夢,我在夢鄉中看到了很多培育箱。”
“場景很混亂,到處都是守護者,他們闖進著火的醫院,提著培育箱就振翅而飛,沒蟲選擇,全是盲拿。”
“很多卵碎在地上…”瓦倫丁的聲音顫了顫。
“好多、好多。”
戈貝利爾對瓦倫丁張開手,瓦倫丁把頭抵在老師的肩頭,閉上眼睛,抓著老師神官服肩頭垂下的聖授帶。
戈貝利爾安靜聆聽,黑瞳毫無波瀾,他問:“然後呢。”
“提著培育箱飛逃的守護者被另一批守護者打了下來。”
“…但我夢見,有一個守護者從我旁邊被拿走的培育箱,那個守護者成功逃掉了,他的翅膀被砍下半邊,但他逃掉了。”
瓦倫丁這幾日不止是夢到這些,他還夢到很多黑頭髮黑眼睛的蟲,長相和他常見的侍從朋友都不一樣。
這些雙黑蟲都是亞雌,沒有觸鬚也沒有翅膀。
可自從夢到這些雙黑亞雌,他的記憶突然就像破了洞,很多深藏在幼年期,卵殼期的記憶浮上來了。
“老師…我夢到很多亂七八糟的記憶。”瓦倫丁突感心悸,但健康環他並沒有戴在身上,故此,他們誰都沒發現。
這股心悸令瓦倫丁短暫失語片刻。
戈貝利爾撫摸瓦倫丁的頭髮,輕問:“你臨近成年月,正是骨骼血肉與腺體重生的關鍵時刻,醫學史上有過類似的案例,很少,但不是沒有。他們會夢到卵期記憶,不過這些記憶只是浮冰,偶爾會擾亂你的認知。”
“等度過成年月就好了。”
“老是夢這些,我頭很痛。”瓦倫丁小小抱怨了一下,“就是因為看了菲特的《軍醫》,搞得我也神神鬼鬼的。早知道就早點問老師了。”
戈貝利爾說:“是啊,下次遇到煩惱早點來找老師,好嗎?”
“好!”瓦倫丁又說,“那…老師,我真的沒有兄弟嗎?”
“你是1980案裡唯一活到現在的孩子。”戈貝利爾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