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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白色的大床,明悠躺進去小小的一隻,看上去美麗又可憐。一時間,竟分不出是被褥更白,還是她更白。
但顯然她更漂亮,有著最甜蜜的笑容和少女的馨香,就像一朵待人採擷的玫瑰花,還是枝頭最美的那朵,花瓣上結著晶瑩的露珠,嬌豔欲滴。
她還是有點小矯情,羞澀地想要拖延時間,容斐一撲上來,她就笑著滾一圈,遠遠地躲開。
兩人玩著成年人的貓捉老鼠遊戲,昏黃的壁燈在牆紙上對映出調皮的影子。
男人的睡袍早已凌亂了,明悠看見他右手小臂上一道兩寸長的疤痕,目光一頓,反應遲緩了些,不幸被他捉住。
兩人都沒有動。
他望著她,她望著他手臂上的疤痕。
即便長合了,上了年頭,依然能讓她想起當時的觸目驚心。
她從沒見過那麼多血,那麼深的傷口。那時她甚至想過,如果他的手臂因此出了什麼問題,好不了了,她就照顧他一輩子,也要還他這份情。
可是她怎麼就差點把他弄丟了呢?
眼眶逐漸變得通紅,她用溫暖的指腹觸碰那道疤痕,輕撫著那片凹凸不平,然後抬起頭,將嘴唇貼了上去。
輕柔的,帶著微微顫抖的一個吻,讓男人一顆心即刻化成了一潭春水。
“別看了。”容斐啞聲說著,捂住她的眼睛,低頭給她真正的吻。
他溫柔地親了她一會兒,然後抬起頭,手指愛憐地撫過她光潔的額頭,秀氣的眉骨,微皺的眉心。呼吸掠過那雙汲滿水澤的杏眼,順著鼻樑滑至鼻尖,輕啄,最後回到漂亮的唇瓣上,虔誠地,帶著小心的顫意。
“悠悠,我也不會。”他笑了一聲,胸腔沉沉地動,兩人睫毛打著睫毛,他望著她,“我們……一起試試?”
臥室壁燈暖黃的光,將面前的人照得如夢似幻,她自己也覺得像在做夢一般。
無法形容心底是什麼樣的澎湃,壓制不住一陣溫熱的血液衝上頭頂,她主動送上自己的唇。
壁燈關了,藉著清冷的月光,將彼此最美好的樣子收入眼底。
她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忘了。
將這個男人,完完整整擁有的時刻。
……
牆上的鐘指向凌晨兩點,床上的一雙人還沒睡意。
明悠覺得很累了,可面前這張臉,就好像看不夠一樣。兩人擁著同一床被,她從被子裡伸出一根手指,抬起來,輕輕地掃過他的劉海,眉毛,眼睫,然後吃吃地笑起來。
笑得起勁,手被抓住了,然後光溜溜地被人拉進懷裡。
他親著她的手指,一根接一根,不急不緩,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臉。直到明悠覺得難為情,嘟著嘴把自己的手搶回來,藏進被子裡。
容斐摸摸她的臉:“我有個禮物要送你。”
明悠側過頭,調皮地親了一下,“什麼呀?”
他笑容神秘,轉過身,從床頭櫃裡拿出一個小小的東西,握在掌心。
明悠眼巴巴瞧著,他就故意賣了一會兒關子,被她著急地伸爪子要撓,“嘶”了聲:“剛才還沒撓夠嗎?”
明悠看見他肩膀上深深淺淺的血印子,想起激戰過的畫面,臉紅了紅,嘟噥:“怎麼怪我……”
她也不是故意的呀。
容斐笑了,低頭碰了碰她嘟起來的唇,緩緩攤開了手。
只見男人寬厚的掌心臥著一顆紐扣,白色的,質地溫潤如玉。
明悠愣了愣:“這是……”
男人輕笑了聲,將紐扣放進她手中:“怎麼,拽掉我的扣子,不是想要嗎?”
明悠突然想起來,這好像就是兩人在燈塔上接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