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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酒吧出去,渾濁而燥熱的空氣終於變得清新涼爽。
晚餐時喝的茅臺勁兒還沒過,又混上了高度數威士忌,裴司延一路強撐著,到門口終於還是抵不過頭暈,身形晃了晃。
張助理一看見他就火速從車裡跑出來,扶住:“老闆,你又喝酒了?”
“喝了點,沒事。”他坐進車裡,單手扶額,嗓音有些疲憊,“回家吧。”
張助理連忙去前面開車。
剛上路沒多久,張助理便說:“老闆,明天早上的會要不推遲吧,你喝這麼多酒肯定難受,先休息一上午再說。”
後座的人沒應聲。
張助理從鏡子裡一看,那人正在閉目養神,就不搭理他,於是嘆了嘆,拿出殺手鐧:“工作再重要也沒有身體重要啊,您這樣,寧小姐肯定要心疼的,您捨得讓她——”
“老闆?!”
眼睜睜看著人倒下去,張助理一個急剎,“老闆你怎麼了?別嚇我!”
轉過頭,只見前一秒還正襟危坐的男人此刻橫躺在後座上,手捂著腹部,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往下淌,還咬著牙開口:“不許告訴她。”
“見不到你就呼吸困難,……
“放心吧寧小姐,你男朋友身體沒有大問題。”醫生把檢查結果遞給她,“今天才出的結果,還觀察一晚,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寧姝心事重重地點了下頭:“謝謝。”
“不客氣,這是我們的職責。”醫生笑了笑,“以後一定要飲酒適度,不然這樣發展下去小問題變成大問題也不是沒可能的。他最近還在恢復期,要多注意飲食,也儘量多休息,避免過度疲勞。”
“好的。”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寧姝在病房門口站了一會兒才進去。
第一次見他穿病號服的樣子,靠在白色的病床上,看上去似乎比平時虛弱一些。但其實神色間也沒什麼不同。
甚至床上還支著小桌板,放著膝上型電腦在工作,打著針的那隻手也還在鍵盤上敲擊。
寧姝板著臉走過去,沒等他反應過來,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他桌上的筆電,合上,扔到牆邊的儲物櫃裡。
裴司延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
從她結束通話電話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心裡醞釀,這件事該怎麼跟她解釋,但他想了很多很多的說辭,也推翻了很多很多,到現在看見她的這一秒,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雖然她也不說話,但他能感覺到她是真的生氣了。
她該生氣。
這件事他本想瞞到最後,就當做從沒發生過,可事實證明做人就是不能虧心。哪怕出發點是覺得這件事小,不想讓她徒然擔憂。
然而在看見她表情的這一刻,他發現自己完全錯了。
“有意思嗎?”寧姝終於開口理他,把手裡的檢查結果扔到床頭櫃上,“出差?開會?忙得很?不方便?”
裴司延被她一句句懟得面色泛紅,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坐在病床上,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低下頭:“對不起。”
“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小孩子?還是寵物?你有時間有精力的時候就哄一鬨,你生病了,就撒開繩讓我自己跑出去玩?你有把我當成你女朋友嗎?”寧姝吸了吸鼻子,看著他頭頂上那些瓶瓶罐罐,忍下一陣淚意,“還是你一點都不信任我?”
“對不起,我沒有。”他抬起手,輕輕勾住她的小拇指,“是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其實我沒事,我就是怕你擔心……”
“我擔心你不是應該的嗎?”寧姝眼眶溼潤地望著他,“你記不記得那天在晚宴的露臺上,我對你說過什麼?”
不等他回憶,她低沉平緩地開口:“你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