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擔心她能不能做好。
橡膠手套緊繃著男人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就好像一身再保守的衣物,也遮掩不住的完美身材。
然而接下來的時間,沈棠心一秒鐘都不敢胡思亂想和亂看。
她很仔細地幫忙,但畢竟經驗有限,偶爾還是跟不上。徐晉知自己接過去操作,也不見絲毫慌亂。
比起趙青嚴那副鉚足了勁的生澀,他即便是用力撬牙齒的時候,手上動作依舊是淡定風雅,乾脆利落,眉頭也不皺一下。
與此同時,還能為她講解要領。
男人語調低緩平和,就像是娓娓道著一個不痛不癢的故事,沒有一絲情感起伏,卻讓人內心平靜,不由自主地沉入。
這一刻沈棠心突然想著,如果能讓他親自教,好像也不錯。
豈止是不錯。
簡直可以算神仙待遇了。
拋開以前那些不堪的牽絆,她其實,很想很想跟著他學。
傷口縫合之後,徐晉知耐心地囑咐患者:“如果有傷到神經,嘴唇麻木是正常現象,一般很快就會恢復。紗球咬半個小時,別一直放在裡面。只要不大量出血,24小時內唾液裡有血絲也是正常的,嚥下去別吐出來,以免加重出血。如果有腫脹發熱或者劇烈疼痛,過來複診。”
患者咬著止血紗球,連連點頭致謝。
“給他拿個冰袋。”徐晉知瞥了沈棠心一眼,繼續對患者道:“沒問題的話,七到十天拆線。”
等患者走了,沈棠心整理著器械,聽見洗手檯那邊傳來男人輕飄的嗓音:“做得不錯。”
沈棠心以為是幻聽,愣愣轉頭。
只見男人十分認真地洗著手,語氣漫不經心:“聽說小楚昨天拿吸唾管把患者給捅吐了,你比她強點。”
“……”這話聽起來並不像表揚。
又接診了兩個病患之後,分診臺告知趙青嚴沒有號了,徐晉知也準備離開。
沈棠心這才想起明天是徐晉知出門診,一週一次,十分難得的機會。
收拾完垃圾,她忍不住開口喚道:“徐主任。”
男人正在洗手,腦袋都沒側一下:“嗯。”
“明天。”她頓了頓,咬咬牙,鼓起勇氣說,“我能不能跟著你學習啊?”
隔間內暫時安靜下來。
低著頭的男人眼皮微微一動,唇角也若有似無地勾了勾,幾秒後,語氣平靜無波:“趙醫生不好嗎?”
“趙醫生也不是不好。”徐晉知畢竟是主任,沈棠心毫無心理壓力地實話實說,“但是徐主任最好。”
她覺得這馬屁算是拍到位了。
然而,仔細洗手的男人一時間沒有理她。
沈棠心有點忐忑不安。
直到他洗完手,擦乾淨,白皙的手指隱約泛出水潤的光澤,青色血管和筋骨脈絡清晰,又讓她看得微微發怔的時候,才恍惚聽見男人低沉的嗓音:“你想什麼呢。”
沈棠心一懵,不禁抬眸看過去。
男人仍是那副淡漠嚴肅的表情,掛在這張英俊無匹的臉上。
摸不準他的意思,她沒敢開口搭腔,只見他唇瓣掀開,語氣毫無波瀾地繼續道:“你是我的實習生,不是他的。”
沈棠心腦袋裡嗡嗡響了一下。
徐晉知看著她,目光深邃如墨:“我出診,你當然是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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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文中的專業部分,有考究,但也可能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不要太較真[狗頭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