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姿眨了眨眼。
狐狸精她可以理解,可是:「兔子精什麼鬼?」
宋嶼但笑不答。
最初她那頭菸灰色的捲髮, 配上白皙如玉的肌膚, 漂亮到不真實的模樣, 給他的感覺就像一隻白兔成了精。
他從不信什麼怪力亂神之說,也下意識地想遠離她。
可有些東西似乎就是宿命,宿命早已給他劃好的圈, 任他使盡渾身解數也沒法逃脫。
他望著她, 不再解釋那件事, 神色認真地說:「我要離開a城一段時間。」
顧清姿目光顫了顫, 「多久?」
她沒有問去哪裡,潛意識覺得自己不該問。
「一週吧。」他說。
顧清姿點了點頭,「哦。」
「等我嗎?」身後的玻璃冰涼, 他用手掌墊著她的頭。
「看我心情。」顧清姿努了努嘴,卻藏不住眼底笑意。
「意思是我得哄你是不是?」宋嶼微微仰頭, 神色苦惱,「可是我很忙的。」
顧清姿傲嬌地睨他一眼:「反正追我的小哥哥很多, 不少你一個。」
「那行吧。」他牽起她的手,「我每天都給你唱歌,我不在的時候你不許看別的男人, 好不好?」
顧清姿抿唇笑著,就不回答,將他的手晃來晃去。
到了酒吧,顧清姿被安琪叫到後廚嘗下午茶的新品。
除了當老闆,安琪還有一大愛好,那就是做烘焙。
sky的很多明星甜品最初都是她研發出來,教給店裡的糕點師的。
「這個怎麼樣?」安琪望著她,眸子裡滿滿的期待。
顧清姿感受了一下,草莓味小蛋糕,軟糯酸甜,入口即化,夾心裡是如假包換的新鮮草莓,口感特別棒。
她點點頭,道:「好吃,就是甜味不夠,你多一點糖試試。」
「好吧,我再重做一次。」安琪重新戴上手套。
大廳裡的鋼琴演奏停下了,換成一首西式交響樂。
沒過多久,穿著紅色長裙的姑娘跑進後廚,滿臉歉意地對安琪說:「琪姐不好意思,我家裡出了點急事,需要趕回去。」
顧清姿聽粵語有點費勁,但也懂了個大概,這彈鋼琴的姑娘要走。
事出突然,安琪只好放她下班,隨即打電話問另外兩個鋼琴師的情況,結果一個都沒法來。
鋼琴演奏是這裡下午茶必不可少的專案,大多數顧客都是專程來聽曲子的,點一杯美式,能在這兒坐上半天。
這會兒時間還早,演奏突然中止,大廳已經有人在問了。
安琪讓店員去安撫顧客,焦急地翻著手機通訊錄。
顧清姿吃完手裡這塊,對她說:「別找了,我去吧。」
安琪連連搖頭:「別逗,讓顧叔知道你在我酒吧彈琴我就完蛋了。」
「你不說我不說,他不會知道的。」顧清姿用濕巾擦了擦手,姿勢優雅,「再說了,你這臺黑鑽也配得上本小姐的美貌。」
安琪望著她,差點感激涕零。
顧清姿這人表面上瞧著沒心沒肺,卻總能給人若有似無的溫暖。
之所以若有似無,是因為哪怕幫別人,也能被她說成利己主義。
懂她的人自然懂,不懂她的,她從來都不在乎。
「放心吧,交給我。」顧清姿拍了拍安琪的肩膀,轉身離開廚房。
結果剛走兩步,就聽見外面傳來琴聲。是久石讓的一首電影配樂,《the ra》。
心底揣著某種預感,她匆忙跑進大廳,望向舞臺中央。
正在彈琴的果然是他。
宋嶼今天穿著復古英倫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