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嶼僵立在拳臺下, 身側的手指攥了又松,身體裡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著。
他說不出一句反駁和辯解。
在看見顧澤辰之前,他還可以問心無愧地說他沒有對不起顧清姿。她玩弄他一次,他也甩了她一次,扯平了,這件事本來不值一提。
可眼前的事實卻告訴他,全都錯了。
照片裡的男人是顧澤辰。
那晚她在酒吧提起的顧少,應該也是顧澤辰。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說出那些令人誤解的話,但他實實在在辜負並傷害了那一顆毫無保留愛著自己的心。
他怎麼能……
「起來。」顧澤辰看著他,捶了捶拳套,「讓老子瞧瞧顧清姿喜歡的男人是個什麼貨色。」
宋嶼脫掉上衣,接過員工遞來的拳套。做好準備之後,翻身上了拳臺。
「挺靈活的麼,經常打?」顧澤辰扯唇。
宋嶼淡淡地回:「還行。」
裁判叫了開始。
實力相當的兩個人,一時間誰都沒得分,只不過宋嶼很安靜,顧澤辰卻始終喋喋不休。
「姓宋的,你們家遺傳欺負女人是不是?」
「你爸剛弄死一個,哦不對,弄死兩個,還有你親媽。你他媽就迫不及待要跟我姐離婚?」
宋嶼擰了擰眉,躲過他一記下勾拳,「我不想離。」
「要不是你欺負她,她怎麼會想離婚?」顧澤辰急吼吼地喘著,招式兇狠,「她為了你連死都不怕。」
「……什麼?」宋嶼一走神,沒避過顧澤辰的拳頭,轉開臉,肩膀結結實實捱了一下。
「你他媽不是很得意嗎?你不是很享受她為你瘋嗎?」顧澤辰緊接著一拳打在他臉上,並把人踢翻在地。
宋嶼心裡亂成一團,根本無力招架,任由顧澤辰把他壓在地上,拳套抵著他的脖子。
他有很多話想問,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當初你這孫子說走就走,一通電話就把她打發了,你知不知道她差點把自己弄死?」顧澤辰雙目赤紅,吼得嗓音嘶啞,「如果她真的出事了,你他媽就是殺人犯。」
宋嶼嘴角冒著血,同樣紅透了的眸子緊緊閉上,眼淚還是蓄不住,一行一行地湧出來。
他用力咬著牙,忍得嘴唇抽搐。
「當初你們結婚我就不同意,是她非要嫁給你,你那麼傷害過她她還是要嫁給你……行,只要她開心,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計較,我屈尊叫你這孫子一聲姐夫。可是她那麼信任你,你又怎麼對她的?」
「我調查過,你和那個姓唐的女人有一腿是吧?」
「沒有。」宋嶼急於解釋,猛地張開撕裂的嘴唇,一陣鑽心疼痛。
「可是你跟那個女人不清不楚藕斷絲連!」顧澤辰怒吼道,恨不得直接掐死他,「小時候她喜歡的娃娃,碰都不讓我碰一下,她的房間也從來不讓我進,她這個人佔有慾特別強,被別人摸過的娃娃,她寧願扔掉,更別說背叛過她的娃娃。」
「如果不是那麼愛你,她早就把你扔掉了。」
顧澤辰說完遠遠沒解氣,站起來對他拳打腳踢。
「這一拳,替顧家打的。讓她跟你結婚,是我們家門不幸。」
「這一拳是替她打的,從來沒有人敢讓她哭,你是第一個。」
「這一拳是替我自己打的,我他媽不爽你很久了,如果殺人不犯法,我他媽早就斃了你!」
「你怎麼不還手?啊?你不是很牛嗎?」
「這一拳,」顧澤辰狠狠地將他踢下去,立在拳臺的邊緣粗喘著,「是替我外甥打的。」
宋嶼後背著地,只覺得全身骨頭都要碎了,有員工要來扶他,被他用僅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