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黑卡。
遲馳撿起地上的兩張卡,望向已經沒了人跡的門口,手指來回摩挲著卡面,若有所思。
吃橘子
04
遲馳給朋友賠了那件衣服,把那積善行德換來的五萬塊花了個大半,又將拖欠了幾天的房租和接下來三個月的房租給房東轉了過去。房東那邊自顧著收了錢,倒也沒多說什麼。
悅運傳媒所有旗下藝人開會的通知是在半個月後才下達的,一群聽聞悅運要倒閉時便四處尋出路的糊糊們,這段時間該找工作的找了工作,該賣小攤的賣了小攤,該跳槽的跳了槽,哪怕是聽聞越川要併購,也沒有挑起這群人內心中的半點波瀾,最後到場的人數只有一半不到。
遲馳是最早到的,他最近閒著也算是閒著。這兩天催促著讓霍邱山把那件他吐毀的衣服報銷了,哪怕不動陸時川那張黑卡,手頭也還算寬裕,估摸著能好好度過這段長草期,便沒有自討沒趣的再去找其他工作。
公司會議室的軟椅,遲馳坐了不少次,每次進會議室的時候,王壽允總是打著給他們規劃未來的由頭,把人拖進來開會,講來講去也不過是一堆大空話,沒有半個字是真的。
會議約定的時間是十點半,人拖拖拉拉地來了一半,越川那邊的人倒是來的格外準時,遲馳正閉著眼睛小憩,突然聽見重重的、資料夾砸在桌面上的聲音,他幽幽睜開眼,看向來人,是陸時川身邊的秘書,姓陳。
年紀似乎比他們長上一些,不說話時滿臉兇相,冷酷無情地轉頭對著門口的人道:“等會再有人,告訴他們遲到了就不用再來了。”
遲馳面色不改,心道這人氣勢不小。
會議上,簡單介紹了點基本情況,緊接著就開始給人劃上三六九等,哪些人需要再磨鍊基本功的,哪些人可以直接跟著對應的經紀人的如此云云。悅運傳媒苟延殘喘了五年,有能力的早已跳槽走人,大部分的人基本都只能說是個蔫巴的小蔥,稱不上幾分貨色,只能先跟課打基礎。
報到遲馳的時候,陳秘書一臉冷靜、漠然,彷彿這所有的東西都是理所應當。陸時川給他配備的是越川現在數一數二的經紀人,徐琳,眾所周知的,被越川高價從別的娛樂公司裡挖進來的經紀人,至今為止手下還沒有開始正式帶越川的藝人。
頭一份兒,天大的便宜,落到了遲馳頭上。
眾人豔羨的、質疑的、揣測的目光被遲馳一一盡收眼底,他掃視了一圈,禮貌且紳士地微微笑了下,對著撲面而來的惡意不予半點反應。
會議結束後,人群被遣散,陳秘書穿過來走到會議桌最末端,神色淡淡地望著他,“陸總叫你今晚去等他。”
“知道了。”遲馳點頭示意,神態自若地伸出手遞到陳秘書面前,重新自我介紹道,“遲馳。”
陳秘書只是低頭看了看他的手掌心,眼底說不清是什麼情緒,總之稱不上欣賞,彷彿是見慣了他這種藉著勢力上位搶資源的人,他沒有伸手,冷靜道:“陳亞煜。”
遲馳低笑一聲,自顧著收回手,不再自討沒趣。
遲馳也沒有陸時川的聯絡方式,高中同學群裡倒是有一個他的微信,不過頭像很早以前就變成全黑的了,個人資訊也清了空,估計早就換號了。
聯絡不上陸時川,陳亞煜也沒有通知他該帶點什麼,花陸時川的錢給陸時川帶見面禮,多少有點不上臺面,遲馳索性提了袋水果,想著樸實點兒總行吧。
地點在五星級酒店頂層的大套房,遲馳大學畢業後也來過幾次,大多數時候都是借霍邱山的光,畢竟他已經一窮二白很久了。
遲馳利落地刷開門,抬眼便望坐在湖景窗前的陸時川,那人沒回頭,他便走上前兩步,將水果扔在茶几上,主動開口道:“給你帶了點水果,湊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