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第三個問題,儘管讓我生氣也不願意告訴我的事情,是什麼?”
“想好再說。”
遲馳的眼神沉靜,像是平靜的水池,目光幽深,說話的時候語氣緩緩,每個問題都仔細斟酌過,像是將每個字都細細考量過的那般慎重。
陸時川張了張口,還未發出聲音來。
遲馳卻預判了他的想法,目光如炬掃向陸時川:“陸時川,如果我們之間都要相互隱瞞的話,要以什麼理由留下對方?”
這時候換陸時川沉默一瞬,他垂著眼,冷淡的臉上泛出些許波瀾,他微微抽動著嘴角,思考的模樣像是在回憶過去,隨即,他才出聲回答。
“第一次見面在初三那年,市中心的那家書店。你幫了我一次,還送了我一本練習冊。”
“第二個問題,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說,現在的你喜歡現在的我,我沒有必要把那些事翻出來說,反正我已經得償所願了。”
“第三個問題,是有人給我郵寄了那些影片的截圖照片,以此威脅我。我不想讓你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所以不說。”
陸時川回答的還算簡潔,他儘可能略過其中的細節,雖然像遲馳說的那樣,如果他們互相你瞞著我我瞞著你,那要由什麼理由留下對方?愛嗎?但為什麼有愛卻沒有信任?
陸時川認同,但是這其中的過程太長,長到讓陸時川立刻滔滔不絕地講出他喜歡遲馳的一眾心得,他也沒有辦法做到。陸時川不是個特別拘泥過去的人,即便他一直被過去的自己困在原地,可不會用過去的苦澀來裝飾現在的生活。
“書店?”遲馳的注意力集中在這兩個字上,下意識地皺皺眉毛,他其實是不記得那個被父親毆打著、意外從自己世界路過的路人甲陸時川的,但遲馳絞盡腦汁拼命回憶,終於在自己的記憶力找出了一星半點的影子。
可也只是一點點而已。遲馳略顯歉疚地皺了皺眉,深深地盯著陸時川。
其實陸時川明白遲馳的意思,也懂得他的眼神,遲馳只是想看見一個最真實的陸時川而已,可這偏偏是陸時川最不願意的。
陸時川看著他的眼神,驀然啞然失笑。
喜歡一個對於他來說遙不可及的人,橫在他們中間的最大阻礙不是差距,而是自尊心。尤其對於陸時川來說。
還沒退去的燒像是莫名又燒了回來,尤其是在遲馳這目光下,陸時川有些頭腦發熱,他的四肢不像平時那樣發力自然,只能鬆弛地交疊著雙手,目光安靜停放在書桌上的某一處,最後還是妥協地開口。
“我是喜歡你,很長一段時間吧,一直持續到現在。高中的時候做了很多事,和你做同桌的時候會習慣注意你的寫字姿勢和習慣,每天晚上回去都會幻想你用這幾根手指,進入我身體裡面,當然也會幻想別的。我會偷偷拿走你的照片,留下一些值得紀念的東西,到了晚上,就對著你的照片自慰。”
“我看著被我弄髒的照片,然後再用紙巾把相框擦乾淨,我既恥於做這種事,又覺得很痛快。我跟蹤你,尾隨你,看著你和霍邱山進馬場、射箭場,看著你們進入一些燈紅酒綠的地方,看著你們過著我很難企及的人生,我像一隻永遠見不得光的蟲蟻,我意淫你,我跟蹤你,又不敢奢求讓你永遠屬於我。”
“遲馳,是因為我覺得你太好了,你對我來說是很好的人,不應該和我這種人待在一起。畢業後我每年都會去同學聚會,起初你從來沒出現過,後來我險些要放棄,結果有一次碰巧有事沒去,結果你到了,可笑不可笑?我越來越堅定你會到,後來我再也不缺席,因為這是我為數不多能見到你的合理情境。”
“你在悅運的最後一年,我找到了你,我思考很多種如何讓你到我身邊來的方法,幸運的是我用了最謙和的方法就將你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