嫗走路,一點也不慌。
除卻挖山,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比如說嘗試著去窺視一下山脈,夏拓卻沒有這樣做,山中濃霧很怪異,連他淬鍊了九成九的元神意念都產生了阻礙,進入山中反倒是受制於人。
這樣多好,甭管山中是誰,氣死他。
要麼你就出來。
眼下看這情況,夏某絕對是不進去。
有本事就出來。
轟隆隆~
轟鳴聲從山巒深處傳出,大地微微顫動,夏拓抬頭朝著島嶼深處望去,除卻陰氣濃霧翻滾外,看不到其他景象,倒是感應到了精神波動傳遞出來,散發著一股凌厲。
急了這是。
島中人越急,他越是要穩住。
“年輕人,老夫的傳承你真的不想要繼承?”
鏘~
一鏟子鏟在了漆黑的巖壁上,亂石迸濺,有火光迸發,夏拓頭也不抬,接著落下了第二鏟。
這一刻,陰氣濃霧中泛起淡淡的盈光,宛若月華驅散了昏暗,卻不刺眼,給人一種溫潤的感覺,好似在島嶼中央升起了一輪桂月一般。
夏拓抬頭,看到了月華中浮現了一尊四足鼎的輪廓,泛著糅合的盈光,一時間虛無之中,泛起了淡淡的精神波動。
“既然你對老夫的準王道果不感興趣,可否幫老夫一個忙。”精神意念傳遞出來,顯化為蒼老嘶啞的聲音。
“老夫這一身所學不願意沒落在這冥河之中,小友可否將之帶出去,將來若是機緣到來,為老夫選一位傳人。”
“老夫願意將這尊赤火鼎,作為交給小友的報酬。”
“若小友還是不相信,咱們可以立下元神契約,小友意下如何?”
“唉~”
一聲唏噓,帶著一種遺憾、蕭索。
在夏拓看來,祝火準王這話說的一點毛病沒有,倘若他偶然來到這裡,他還真的信了,但奈何眼下他一個字都不信。
“你先給我~”
島嶼中央,豢龍顯聖:“……”
“小友,當年老夫被人偷襲,跌落此地冥島,恰好因為此地九龍匯聚之景方才能苟延殘喘至今。
奈何成也九龍匯聚敗也九龍匯聚,如今老夫早已經被這座天然的陰氣大陣給禁錮,除卻還殘留下來點精神意念外,早已經沒有御物之能。
赤火鼎和老夫的傳承,還需要小友來取。”
話音落下,豢龍顯聖等了十多息,發現沒有動靜,又等了十多息,還是沒有動靜。
“小友,吾已經隕落太久了,苟延殘喘至今,為得就是為傳承下衣缽,同為人族血裔,難道連老夫這點求情都不答應。”
“好~”
夏拓點了點頭,開口道:“您老將赤火鼎和傳承留下吧,等以後晚輩前來為老前輩收斂衣缽,葬於大荒人族之土。”
“……”
豢龍顯聖啞口無言,果然算無遺策,慫逼除外,一切計劃周詳機密,唯獨沒考慮到入彀之人惜命。
眼下如何破局?
看樣子外面那傢伙不進來,是要等著熬死他,然後進來拾掇拾掇遺骨。
夏拓看著盈光閃爍的島嶼中央,接連的種種情況,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倘若這裡真的算計與他,那麼絕對不會任他離開。
眼下第一步引他進入島嶼中央沒成,要是他離開這座冥島的話,裡面的人會不會慌?
想到這裡,夏拓裝模作樣的朝著島嶼中央拱了拱手,沉聲說道:“前輩所託,晚輩自然不敢忘卻,前輩衣缽重器太重,晚輩未獲尺寸之功不敢奢求前輩重器,待前輩迴歸天地後,晚輩再來為前輩收斂遺骨。”
扯著這麼多,總之一句話,你掛了以後我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