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懷良彷彿聽到笑話。
在這上京城裡,除了衛氏、裴氏、姚氏三家和那些勳貴重臣,他還沒聽過他們文家不能惹的人。
管家道:“剛過去的,不是旁人,正是那位以囂張跋扈著稱的北境世子,聽說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連趙王雍王都懼他三分,公子何苦惹他。”
“是此人?!”
文懷良果然露出些忌憚之色。
接著道:“真是奇怪,不都說此人去京南大營了麼,這個時辰,怎麼會出現在上京。”
文府管事道:“這便是此子囂張跋扈之處啊,聽說他嫌京南大營太苦,只要尋著機會,就擅離職守,跑回上京飲酒作樂,根本不將軍法軍紀放在眼裡。定淵侯在前方為國苦戰,朝廷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這樣的瘋子,殺起人來可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公子且記著,以後遇著這人就遠遠避開便是。”
文懷良最是惜命。
聽了這話竟生出些僥倖與後怕,當下也顧不上額頭疼了,鑽回轎中,催促著轎伕快行。
到了禮部衙門,一進大門,文懷良就被一群同僚給圍了起來。
“文侍郎早。”
“文侍郎可用膳了?下官那裡有現成的茶水和點心,侍郎大人若不嫌棄,請移步用些。”
顯然,禮部上下已經得到了文懷良即將接任禮部尚書的訊息,不僅低階官員,連和文懷良同品級的其他兩個侍郎也特意走過來,一個說近來新得了幾盆綠梅,文懷良若感興趣,他可著人送兩盆到府上,一個說家中夫人十分喜歡文侍郎的放牛圖,問文懷良
近來是否還有新作問世。
人逢喜事精神爽(),文懷良今日精神又格外爽?()『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一雙向來平坦泛青的魚泡眼裡煥發著奕奕神采。
自然不止得益於即將高升的喜訊,更是因為昨夜新得的那瓶奇藥。
文懷良第一次見識這樣高明的藥,助他和兩個嬌妾酣戰了一夜,第二日還能精神煥發,絲毫不感疲憊。
衙門裡一應瑣事,自然勞煩不到文懷良。
文懷良日常上值,不過是走個過場,順便聽親爹文尚書耳提面命幾句。
到了尚書值房外,就見廊下跪著個人,身上穿著件洗得發白的青衫,鬍子拉碴的,兩個司吏一左一右站著,一個在抽那人耳光,一個問知不知錯。
來往官員對此顯然司空見慣,都裝作看不見,偶爾幾個在心裡生出惻隱之心的,也不敢表露在面上。
文懷良進了值房,直接大剌剌往椅子裡一坐,翹著腳問:“爹,那梁音又犯什麼錯了?”
禮部尚書文尚坐在案後,道:“等爹致仕後,他就是你的馬伕了。你且記住,駕馭這種人,只有用鞭子抽,用棍子打,將他狠狠踩在腳下,踩爛他那一身賤骨頭,讓他知曉尊卑貴賤,再無翻身機會,絕不能有任何心慈手軟。”
文懷良忍不住問:“這人到底怎麼得罪過爹?”
文尚目中現出深沉恨意。
“此事你不需要知道。”
文懷良嘻嘻笑道:“爹,你既然連自己的馬伕都給孩兒了,索性連另一樣東西也給了唄。”
“什麼東西?”
“就爹身邊的那個丫頭梅香嘛。”
文尚大怒,撈起案上茶盞便砸了過去。
文懷良嚇得跳腳躲開。
碎瓷片濺了滿地,文尚氣得面色醬紅,指著文懷良鼻子罵道:“混賬東西,以後你都是要當禮部尚書的人了,竟滿腦子只裝著這些淫皮賤貨,你要把我氣死是不是!等將來你有了權勢,成了文氏家主,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
文懷良忙湊過去討饒:“爹,息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