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左右吧。”
衛瑾瑜:“無妨,我只是放出一個傳言而已,那些人並不能確定陳氏是否在我手中,你跟著我,反而有此地無銀二百兩的嫌疑。再說,他們若鐵了心要對付我,多你一個,也不過多一個人陪葬而已。”
明棠面色一變,直接跪了下去。
“屬下寧願給公子陪葬,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公子身處險境。”
衛瑾瑜一雙冷眸緩了些,道:“你放心,我在這世上還有未了之事,不會如他們願的。我不會有事,更不必你給我陪葬。”
明棠還想說什麼。
衛瑾瑜已道:“我自然有我的法子,你先退下吧。”
之後幾日,衛瑾瑜都是白日待在督查院衙署裡,晚上等著明棠駕車來接,遇到明棠夜裡當值的時候,就直接宿在督查院值房。幾日下來,倒也相安無事。
這日午後,天際濃雲堆積,雷聲滾滾,沒過多久,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衛瑾瑜照例坐在值房裡翻看卷宗,一名司吏急急走了進來,衣袍盡皆溼透,顯然是冒雨從外面回來的,進了值房行了一禮,立在門檻外道:“衛御史,閣老在刑部聽審,有一份急件落在了政事堂值房裡,恐怕要麻煩衛御史親自送一趟。”
按照規矩,督查院內急件,只有司書有資格接觸。
衛瑾瑜說知道了,合上卷宗,拿起那捲文書,便撐著傘出了門。
督查院衙署距離刑部不算太遠,走一段長街,再穿過一條巷
子就是,步行很方便,到了刑部衙署,果然已經有督查院司吏在等候。
“衛御史可算來了,閣老在裡面呢。”
司吏引著衛瑾瑜到了刑部大堂,衛瑾瑜將急件呈遞到顧凌洲案邊,見顧凌洲沒有其他吩咐,就退了出來。
大雨還在繼續。
刑部司吏見衛瑾瑜立在廊下,雙眸直直望著斜飛的雨幕,問:“衛御史可要歇息片刻,等雨停了再回去?”
衛瑾瑜收回視線,說不必了,便撐著傘,走進了雨中。
出了刑部大門,衛瑾瑜並沒有按照來時的路線原路折回,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了一段後,果然察覺到身後有異樣動靜傳來。
憋了這麼多日,總算是憋不住了。
衛瑾瑜佯作不知,撐著傘,步履如常往前走。
空氣裡的異響越來越明顯,殺意如絲網,在雨中暗織著,籠罩而下。
衛瑾瑜又走了一段路,忽聽有雜沓馬蹄聲自前方傳來,抬眸,隔傘望去,就見一列輕騎正在雨中行走。
殺意暫時歇止。
為首之人,也抬起銳利閃著寒芒的雙目,直直往這邊望來。雨線無聲澆在那滲著寒意的鐵甲上。
兩雙眼睛隔著重重雨幕遙遙觸了下。
衛瑾瑜輕輕將傘沿壓低,手握著傘骨,目不斜視走了過去。
錯身而過之際,恰一陣冷風吹過,雨絲斜掠過傘面,打溼少年郎半身緋色袍袖。
十數輕騎踏水而過,濺起無數白色雨珠。
雙方要徹底錯身而過時,為首的少年將軍隱有所感,視線驀得一頓,緊急勒住韁繩,停了下來。
猛回頭,青色傘沿已經轉入了後面一處巷口裡。
伴著一聲幾不可聞的低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