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去。
“好學生,早啊。”
他隔著長廊木欄道了句。
衛瑾瑜抬頭,怔忡片刻,大約沒料到會在此處遇見謝琅,待看清對方通身裝束,立刻明白過來,後日就是經筵日,殿前司自然要提前過來佈防。
衛瑾瑜面無表情看著他,那目光,跟看仇人差不多。
謝琅:“怎麼?禮尚往來,打招呼都不會?”
衛瑾瑜看他優哉遊哉的模樣,想到什麼,問:“你不用去經筵堂麼?”
謝琅抱臂,意味深長道:“閒人一個,比不得夫人,日日起早貪黑。”
“怎麼?夫人是在關心為夫公務麼?”
“禮貌寒暄而已。”
衛瑾瑜只頓了下步,便目不斜視往前走了。
謝琅盯著那道背影片刻,自轉身忙自己的事了。
聖上出巡,干係重大,謝琅一整日都需要留在國子監內,親自盯著各處防務,到了中午,吳韜和王斌過來,叫著謝琅一道去國子監的膳食堂用膳。
正是下課時間,堂內已坐滿用膳的學子。
北鎮撫惡名在外,殿前司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裡,謝琅一進來,原本喧鬧的大堂立刻鴉雀無聲。
好在監正提前預留了專供錦衣衛和殿前司用膳的區域,和學生們隔開。謝琅剛帶著吳、王二人坐下,錦衣衛指揮使章之豹也帶人進來了。
謝琅特意點了額外的酒食,犒賞忙了一上午的司中兄弟。
另一頭,負責接引的副監正要奉酒,卻被章之豹嚴詞拒絕。
他似乎還訓斥了句什麼,副監正惶恐請罪。
吳韜遙遙瞧見,低罵了句:“惺惺作態。”
謝琅沒怎
麼注意章之豹,而是掃了幾眼學子用膳的區域。學生們進進出出,一直到他們這桌酒菜都用完,他都沒瞧見那個人。倒是期間蘇文卿和幾個同窗一道進來,看到謝琅,不著痕跡與他隔空點頭致意。
離開時,謝琅狀似不經意問同行的副監正:“所有學生都在此處用膳麼?”
副監正點頭:“是,監內只有這一個膳食堂。”
謝琅若有所思。
又問:“這個時辰,學生除了用膳,還能幹什麼?”
副監正不明所以,只當這位新任殿帥是例行調查情況,答:“平日也有一部分學生外出用膳的,不過眼下學監已禁止出入,這個時辰,除了用膳,或是在學堂休息,或是在藏書閣看書吧。”
“可還有現成的熱食?”
“有。”
“與本帥打包一份。”
“是。”
吳韜眼觀鼻鼻觀心,機靈問:“殿帥是給夫人備的?”
謝琅一嗤。
“本帥哪有功夫管他。”
出了膳食堂,謝琅問了藏書閣的位置,按著巡查路線,慢悠悠晃了過去。
正是午休時間,在閣內看書的學生不少,大多成群,結伴而來。
謝琅一眼就瞧見了獨坐在最裡面一張書案後的衛瑾瑜,小郎君廣袖鋪展於地,腰背挺直,長睫如羽,正垂眸專注看書,左手持卷,右手則拿著塊糕點,不緊不慢,小口小口地啃食著。
謝琅忽然想起曾在那隻小書箱裡看到的那些糕點。
本以為他是當閒食的,沒想到是直接代替午膳的。
午膳便如此湊活,晚膳可想而知。
按理這事兒和謝琅沒什麼關係,但謝琅莫名瞧得有些不舒服。
“殿帥!”
輪值的玄虎衛過來,見到謝琅,忙恭敬行禮。
這一聲極響亮,立刻驚動了閣內學生。
聞訊而來的副監正這回倒甚有眼色問:“殿帥可是來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