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頭過來的人並非是許星河,一名中年大媽說:“吵什麼呢,大過年的不在家好好吃年夜飯,出來喊誰呢?”
陳清夢問她:“阿姨,您知道許星河家在哪兒嗎?”
然而那位大媽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說:“快回家去吧,這天也太冷了吧,可凍死我了。”
無人回應的夜晚。
陳清夢又喊了很久,直到嗓子被嗆住,她整個人被凍的連張嘴都是僵硬的,嗓子裡發出的聲音沙啞幹噶。
或許不是無人回應,只是那個人不願意回應而已。
雪越下越大,陳清夢站過的地方已經有明顯的低窪,她艱難地拔腿,轉身,想要離開這裡。
離開這裡之後去哪裡?
她也不知道。
總之這裡也沒有人願意收留她。
陳清夢雙手環在胸前,低垂著頭,邊走,淚意翻湧。
整個世界,與她血緣關係最濃的人在眾人面前毫不留情地數落她、批評她,她最喜歡的人在她流落街頭的時候選擇一如既往的冷漠她、無視她。
或許這就是她的人生。
出生在一個沒有親情的商人家庭,從小到大沒有一天感受到過父母的愛意,奢求做一些離經叛道的事情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但換來的是他們的嫌惡;喜歡上一個男孩,拋下女孩子的矜持與驕傲追在他的身邊,哪怕朋友們再三勸阻也不管用,可即便如此,那個男孩也不願意回頭看她一眼。
她的喜歡很多很多,卻都給了許星河。
他沒有回應,很奇怪嗎?
可是人生中大部分的喜歡都是沒有回應的。
哪有她喜歡許星河,許星河就應該喜歡她這麼個理嘛。
陳清夢很努力地在說服自己,說服自己接受許星河不喜歡自己的事實,說服自己放棄。
走了幾步,她突然蹲了下來。
可是放棄喜歡他真的好難……
她整個人蜷縮著抱成一團,蹲在房子一角,像只流浪貓一樣抽噎。